说完他握着云明汐的小手俯身,抱着云明汐和她一起切了蛋糕。

……

第二天,晨光像一把迟钝的刀,剖开医院办公室的昏暗。

云糯皱着眉从休息室的小床上坐起,身体记忆还停留在昨夜手术时对身体带来的酸痛感。

昨晚忙的太晚,她没回家,直接就在办公室睡了。

她站起身,想着等查完房,确认昨晚那个患者体征平稳,她就要回家好好陪一下女儿。

结果刚推开病房的门,她就看到病床上,一个女人正整个蜷在患者胸前,烫染过的鬈发铺满监护仪屏幕,监测电极片被蹭得翘起一角。

患者昨夜刚被缝合的胸膛随着女人的呼吸起伏,像不堪重负的舟。

「起来!立刻!」

云糯的声音劈开凝滞的空气!

那个趴在患者身上的女家属被吓了一跳,弹跳起来时,输液架被她撞倒,葡萄糖液在地面摔出黏腻的水渍。

女家属惊惶转身,心虚的对上云糯的视线。

“他胸骨用钢钉固定才十小时!”云糯的手已经探到患者颈动脉,指尖触到湿冷冷汗:“你想让钢钉移位戳破心包吗!”

女家属先是心虚,紧接着又不以为然的嗤笑出声,慢条斯理抚平衣服褶皱:“我不就是在他身上趴了一下嘛,我老公又不是面条捏的,哪有你说的那么脆弱?”

云糯按了床铃,等护士站接通后,就冷声道:“报警,就说有人要蓄意谋杀。”

女家属闻言脸色一变,马上指着云糯大叫起来:“哎你这个女人有毛病是不是,我不就是趴了一下吗?我守了一夜我累了不行嘛?你是不是人生不幸福就见不得别人幸福啊?”

说着她故意嫌弃的掩鼻后退半步:“医生嫉妒人也找个像样的理由,您这身消毒水味儿熏得人头疼,平时肯定没男人爱你吧,所以你就嫉妒我?”

她话刚说完,监测仪突然发出断续嘀声,她老公的氧气面罩边缘渗出粉红色泡沫。

“阿伟?!阿伟你怎么了!”女家属的娇嗔瞬间变调成尖叫,镶钻指甲猛地抓住云糯胳膊:“你们给他做的什么破手术!”

云糯挥开女家属,她已经撕开了患者的病号服。

昨夜她亲手缝合的刀口周围泛起不祥的青紫,引流管里突然涌出鲜红。

她吼出的医嘱被家属哭嚎盖过:“通知手术室二次开胸!肾上腺素准备!”

女家属涂着艳红甲油的手突然钳住她手腕:“治不好就是你们医疗事故!我跟你们没完!”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云糯的皮肤里,云糯反手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直接把她扇的趔趄了两步。

“看清楚了。”云糯揪住她的衣领,反手将女家属的脸摁在监护仪屏幕上,用她的手指着急剧下跌的血氧数值:“现在谋杀你老公的,是你压垮的第三根肋骨以及你愚蠢的浪漫主义。”

紧接着,在女家属愣怔的时间里,患者再次被推进手术室,而云糯又跟了进去。

无影灯亮起时,云糯晃了下,护士长但又的扶了她一下。

云糯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墙上的时间。

昨晚是明汐的生日,她缺席了。

而她一夜未归,明汐和周淮京肯定都在等她回家,或许昨晚两个人都没睡好。

早晨起来见她还没回去,一定会满脸失望,觉得她不惦记他们。

一想到这里,云糯就心情失落,心里暗骂那个女傻逼。

但眼前,她只能全身心的去救这个情况危机的病人。

电锯切割着胸骨,昨夜她精心缝合的钢丝扭曲着嵌进组织,碎骨渣像雪粒溅在护目镜上。

“吸干净。”她声音平静得可怕:“血氧多少?”

“65!还在掉!”

女家属的尖叫还在手术室外回荡,仿佛穿透层层墙壁:“我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吊销执照!”

……

云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