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糯云淡风轻的拿着筷子,低声提醒他:“哄哄她。”
周淮京扭头对宋潇潇道:“你已经成年了,再继续住在我这儿不像话……”
周淮京的话还没说完,云糯就站起来,给宋潇潇夹了块儿排骨:“别哭了,今晚就住在这儿,谁都赶不走你。”
宋潇潇呆了下,周淮京扭头瞪云糯。
跟他唱反调呢?
云糯无视他的视线警告,公筷一转,又给周淮京夹了块排骨:“尝尝。”
宋潇潇狐疑的目光扫视着他俩,然后看到周淮京和云糯视线明争暗斗了三秒钟,然后周淮京哼的冷笑一声,没吃云糯夹的排骨,只冷笑着喝了两口番茄牛腩汤。
宋潇潇的表情更狐疑了,即使她不通人情世故,也能看出云糯拙劣的打岔方式。
她惊诧的是,云糯居然敢做淮京哥哥的主,淮京哥哥居然还不反驳她。
瞥到宋潇潇见鬼的表情,周淮京冷脸道:“你嫂子给你夹的菜为什么不吃?”
宋潇潇瞬间委屈道:“心情不好,吃不下……嗝~”
话都没说完,宋潇潇打了个饱嗝。
她顿时捂住嘴,闹了个大红脸。
云糯笑道:“一会儿让保姆给你熬山楂汤,助消化的。”
宋潇潇尴尬的,脑袋在胳膊里埋的更低了。
没等云糯和周淮京结束晚餐,宋潇潇就怕两个人反悔,赶她出门,于是抢先去霸占了间客房,进去就不出来了。
餐厅里,周淮京手里的勺子一松,侧过身体坐着,秋后算账的眼神儿扫视着云糯。
“你为什么要她住下,不是你让我和异性保持距离的?”周淮京兴师问罪。
云糯淡定的吃饭:“我没你那么小心眼。”
“宋潇潇就是个缺爱的小孩儿,你把她赶走,她只会记恨是我霸占了你。”
“我爸爸过世的时候,我也把哥哥当避风港的,所以我理解爱被抢走的感觉。”
“其实只要自己把持的住,又何必担心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云糯很少在人前提自己的家事,周淮京却看了她好久,他盯着她垂落的纤细睫毛,冷不丁道:“你的爱被抢走时,有人接济你吗?”
“你一个人睡的时候会寂寞,会害怕吗?”
云糯鼻腔一酸,有些伤痛随着时间的迁移,总会给人一种被遗忘的错觉。
可当再次被提及时,心酸总先记忆先一步占据神经。
曾经,云糯不止一次被拒之门外过。
她记得白皎皎来云家的第二年吧,云风北给她在家里办了场同学宴。
那天的同学宴并没有通知她,更没人告知她,为了方便同学进入,白皎皎把家里的入户密码给改了。
云糯没密码进不去家门,给家里人打电话也没人接。
天寒地冻,她喊不来人,钱包连同手机又被一个骑机车的飞车党抢走了。
她冻得浑身都快失去知觉了,只能离开云家门外,沿路走了好久,都没找到一家愿意不登记不预交住宿费就收留她的酒店。
再次被酒店拒绝,她继续沿路走,想着总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可以供她落脚。
她不会去找陆泊禹,因为陆泊禹会对她图谋不轨。
她不能找秦方好,因为那个时候秦方好刚和陆敬雄离婚,她身在国外。
她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一个能帮她的人。
后来,她身后亮起一盏车灯,将她整个背影都照亮了。
她扭头往后看,被车灯照的眯起眼睛。
看清车牌号是一串连号时,她心中警觉。
上京只有太子党一类的人才会用这种车牌号。
想到在轮船上,那群公子哥对她的胁迫,云糯下意识往前跑,唯恐落在这些人手里。
雪天路滑,她一脚踩滑,滚进隔离带后的深沟里,积雪一股脑的从她领口,裤腿钻进去,冰的她浑身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