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婉君顺着他的目光往里看,地上丢着萧妤的蕾丝内衣,沙发上搭着黎柏丞的衬衫,茶几上的酒杯里还剩半杯红酒,杯口沾着口红印。
空气里弥漫着情欲和酒精的味道,把曾经的回忆熏得面目全非。
“黎柏丞,”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吗,我......快要死了,能不能看在......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对我好一点?”
黎柏丞的瞳孔缩了缩,盯着她苍白的脸。
她今天没化妆,眼下的乌青很重,嘴唇毫无血色,连站着都要扶着门框。
他心里莫名一软,声音却还是冷冰冰的。
“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余婉君张了张嘴,声音带着颤抖:“......你能,借我五百万吗,我要去治病。”
她不敢说人工心脏的事,又怕他追问缘由,又怕他不信。
可她才刚刚说完,黎柏丞的脸色便瞬间冷下来。
“你治的什么病,能花五百万?余婉君,你要钱就直接说,别找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他看着余婉君,心里只觉得可笑。
“我没骗你!”余婉君急得眼泪都掉了,“我给你打电话,萧妤直接挂了,还把我拉黑了!”
黎柏丞转头看了眼萧妤,萧妤立刻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眼眶红红的,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阿丞,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她总打电话烦你......”
“而且她找你要这么多钱,不会是去治艾滋吧!”
2
黎柏丞瞬间冷了脸。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拉黑的事,却还是冷硬地开口:“是我让她拉黑你的,你别这么矫情。不过是挂个电话、拉个黑,值得你闹到这来?”
他不再看余婉君,转身就往楼梯走。
余婉君心死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满是污渍的地板上。
这间屋子曾经也有过他们的回忆。
茶几上放着的马克杯,是当年他们一起在陶艺馆做的。
沙发上的抱枕,是她怀孕时绣的,后来孩子没保住,他却一直没扔。
可现在,抱枕被扔在垃圾桶里,马克杯里插着萧妤的牙刷。
余婉君蹲下身,一点一点捡着地上的狼藉,两人太过激烈,摔碎了花瓶。
她把玻璃碎片捡起来,手指却被划破,血珠滴在白色的地毯上。
“哟,富家小姐还会干这种活啊?”
萧妤穿着黎柏丞的白衬衫,她走到余婉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突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啪”地丢在余婉君的头上。
避孕套滚落在地,余婉君的身体僵住了。
“收拾干净啊。”萧妤嗤笑一声,用脚尖踢了踢那个避孕套,“你看你,都多久没跟阿丞亲密了?”
“我这可是在帮你,不然他迟早要跟你离婚。”
余婉君闭了闭眼,想装作没听见。
可萧妤蹲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怎么?不谢谢我?叫你一声大小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不是想要钱吗?信不信我和阿丞说一声,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谢谢。”余婉君不想起争执,她闭上眼,声音疲惫。
“什么?我没听见。”萧妤松开手,往她肩上啐了一口,“大点声,你在装模作样给谁看?”
“谢谢。”她又说了一遍,声音大了些,眼泪却情不自禁落下。
“还是不行。”萧妤站起来,踩着她的手,鞋底狠狠碾上去,“余婉君,你别忘了,阿丞心里根本没有你。”
“你现在只能讨好我,如果让我不满意......你猜,如果我说你欺负我,阿丞会帮谁?”
余婉君的手被踩得生疼,可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第三次开口,声音带着颤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