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廷箍着我的脖子又把我拉进了两分,鼻子隔着鼻子只有一掌的距离。

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刚才做的牌现在就忘记了……”

扣着沈昭廷手腕的手指无意识抚了抚他的手背,因为肺里空气减少,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我眼角滑下。

“你是我的常胜将军……”

话一出口,我宛若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实际心里正疯狂打鼓。

这话原本是六年前那个月里我与沈昭廷随意的一句调情。

沈昭廷这人很怪,好赌而不贪赌,真动大钱的局反而很少,多数上他牌局的都是有求于他,他为人也算得上干脆,只要按他规矩赢了他,就能换他出手相助。

只可惜他这么爱玩,牌技却一般,十赌九输不说,有时候被人出千都不知道。

直到那一个月他遇到了我,我跟着他辗转陆城大小赌场,成了独属于沈昭廷的操盘手。

他想谁赢,我就让谁赢。

有时候他会在一局结束,抱着我坐在怀里,一口一口吃我的嘴,盛赞我是他的“幸运女神”。

我摇了摇头,用手指在他裸露的锁骨上慢慢写字,“你是我的常胜将军。”

第12章

当时写下那几个字的时候,我没想过会在有一天救了我的命。

沈昭廷听完眼神明显闪了闪,一挥手直接把我摔在墙壁上,撞得我脊背一震,闷痛地整个人蜷成一团。

“滚!”

“都滚远点!”

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被保镖披上大衣就直接下了楼,背影莫名有了点气势汹汹的意味。

金先生急着跟上去,但一堆烂摊子又不得不收拾,只能到我跟前蹲下身叹息。

“算你跟阿妹命大,沈公子放过你们了!”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我赌赢了。

“以后少这么冲动,赶上沈公子今天大发善心,下回就不是这么好命了!”

他一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又去另一边安排领班和保镖收拾残局。

我撑着墙壁几次想站起身,却又起不来,这连着几番折腾,我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一动就嘎啦嘎啦地痛的厉害。

忽然背后伸过来两只手,扶着我的手臂把我往上拉,我下意识想挣扎,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小姑娘别动!你受伤挺重的,我扶你起来,你别扯到伤口,怪疼的。”

是张铭山。

我站直身子,一转头就瞧见他对着我半鞠躬,诚恳道歉。

“对不住,害你有了一场无妄之灾。”

吓得我一个激灵,话都说不顺溜,只能摆了摆手撇清关系:“我的事跟你不是一桩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但张铭山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从上装口袋掏出一个名片递给我。

“今天多谢你帮我,后面的牌很顺,如果不是这两局顺利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似乎很是感慨,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湿润。

我皱眉看了看名片上醒目的“五金店”三个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把眼前人跟沈昭廷所说的省里政法大佬联系在一块。

看张铭山的意思,约莫也是一段伤心事,自然也不会跟我这个陌生人交代。

我随意夹着名片,到底还是告诉了张铭山实话。

“不是我帮你,是那位沈先生本来就想帮你,后面两局你怎么都会赢。”

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撑着墙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这一晚上折腾的,等到我跟阿妹一起躺在休息室拿着鸡蛋敷脸的时候,还没完全缓过来。

“我以为我真要死了!”

阿妹鼻子歪的厉害,乍一看跟唱戏整得花脸一样,死都不肯去医院,拿着几个冰袋顶在脸上敷着消肿。

程姐一边帮我用热鸡蛋敷脸,一边忍不住埋怨。

“她作死就让她死,你凑上去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