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璟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深夜,他如同游魂般回到了那栋曾经充满秦菀气息,如今却空荡死寂的别墅。

习惯性地,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沙哑地唤了一声:“菀菀,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只有穿堂而过的冷风,和死一般的寂静。

他踉跄着走到沙发边,那是秦菀平日里最喜欢坐着看书或是等他回家的位置。

他瘫坐在地毯上,将脸深深埋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秦菀的馨香。

他贪婪地呼吸着,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冰冷的现实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蜷缩起身体,第一次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和灭顶的恐慌,像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无助地喃喃自语:“你……真的死了?就这样……离开我了?”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凄厉的风声,

最后,盛淮璟为秦菀举办了一场极其盛大而隆重的葬礼。

葬礼极尽哀荣,所用的棺木、鲜花、仪式都是最顶级的,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内心的亏欠,也能向外界证明他对这个“女友”的“深情”。

然而,在整个葬礼过程中,盛淮璟如同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却掩不住浑身的颓败和死气。

他站在墓碑前,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张秦菀笑靥如花的遗照,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没有眼泪,没有哽咽,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沉寂,这种沉寂比嚎啕大哭更让人感到不安和可怕。

葬礼一结束,他就将自己彻底封闭在了秦菀生前住的那栋别墅里,拉上所有的窗帘,拒绝见任何人,包括闻讯赶来的苏见青。

他将秦菀的骨灰盒小心地抱在怀里,日夜不离身。他就那样抱着冰冷的瓷罐,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中。

他抱着秦菀生前常用的枕头,将脸埋进去,拼命汲取那早已淡不可闻的气息,像个瘾君子般寻求着最后的慰藉。

苏见青推着轮椅,强行让保镖撞开了别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