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我等不了!”周松砚眼底是疯狂的偏执,伤口因他的动作裂开,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他却像毫无知觉,“我必须去找到她!现在就去!”
“您这样根本下不了床!更别说坐长途飞机了!”特助几乎要拦不住他。
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
许樵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主治医生和两名护士。
许樵风冷冷地扫过一片混乱的病床,目光落在状若疯狂的周松砚身上。
“小舅舅!让她回来!或者让我去见她!求你!”周松砚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嘶哑破碎。
许樵风却对医生微微颔首。
医生上前:“周先生,您需要冷静。”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要去见她!”周松砚奋力挣扎,却因伤势无力抵抗。
冰凉的液体迅速推入静脉。
药效发作,周松砚很快陷入强制性的昏睡,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许樵风看着昏迷过去的周松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好他。”
第十三章
周松砚被许樵风派人看管在医院,强制接受治疗。
直到一个月后。
顶层办公室,许樵风刚结束一个越洋会议,内线电话便响了。
是他安排在医院的负责人,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许先生,周少他……刚刚支开看守,不见了。”
许樵风走到落地窗前,神色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早有所料。“知道了。”
“需要立刻派人去追吗?他伤势还没完全好……”
“不用。”许樵风打断他,声音冷淡,“等他撞得头破血流,迟早会自己回来的。”
挂了电话,他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
另一边。
时宜刚从一家以神经外科闻名的医院走出来。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
专家的话委婉却残酷,与之前无数次诊断并无不同
永久性损伤,康复训练只能改善,无法复原。
她慢慢走回家,微跛的步态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客厅里,时父看着她脸上失落的表情,目光落在她的腿上,瞬间盈满了痛苦和自责。
“小宜……”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是爸爸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为了帮我找那副肾源,你也不会答应许先生,继续留在那个混蛋身边三年……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连腿都……”
时宜走过去,轻轻握住父亲颤抖的手,露出一抹疲惫却温和的笑:“爸,别这么说。不怪你。”
路是她自己选的。
是她……从一开始就眼瞎,爱错了人……”
翌日清晨,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宁静。
时宜打开门,阳光刺目,勾勒出那个她以为早已彻底摆脱的身影周松砚。
他瘦削得厉害,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唯有那双看向她的眼睛,燃烧着近乎癫狂的悔恨和希冀。
时宜瞳孔骤缩,下意识猛地就要关门。
“时宜!”周松砚的手猛地卡进即将合拢的门缝。
厚重的实木门狠狠砸在他的手背上,瞬间一片骇人的红肿,他却仿佛毫无痛觉,只是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别关!求你……就听我说几句……”
时宜看着他迅速淤紫的手,动作僵住,最终松开了力道。
周松砚站在门外,声音急切得发颤:“我找了你好久……时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前都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好不好?我用一辈子补偿你!一辈子对你好!”
时宜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有深不见底的讽刺。
“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和你的那些女人们,再来毁我一次?周松砚,你觉得我还会那么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