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周松砚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他不死心,又试图去找时宜大学时期最敬重的教授,得到的却是秘书礼貌而疏离的回应:“抱歉,周先生,教授近期不见客,尤其是您。”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在他触及之前,就已将时宜的所有痕迹彻底隔绝、保护起来。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只可能是许樵风的手笔。

他的小舅舅,在用一种冷酷到极致的方式,让他品尝真正的孤立无援。

焦灼、悔恨、无望的寻找和严重的睡眠缺失终于击垮了周松砚。

他发起了高烧,昏沉地倒在别墅冰冷的地板上。

意识模糊间,他仿佛又闻到了那缕熟悉的淡香。

感觉到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

“时宜……”他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那只手腕,滚烫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是你吗?你回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挣扎着想要抱紧那虚幻的影子,却扑了个空。

“周先生?周先生你醒醒!”一个略显惊慌的中年女声响起。

周松砚涣散的焦距慢慢凝聚,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每周来两次的钟点工阿姨,正试图把他扶起来,手里拿着拧干的湿毛巾。

哪里有什么时宜。

巨大的失落和羞耻感瞬间将他淹没,比高烧更让他灼痛。

他猛地挥开阿姨的手,声音嘶哑破碎:“谁让你进来的!滚!都给我滚!”

阿姨被他吓得连连后退,放下毛巾和退烧药,匆匆离开了。

空荡的房子里再次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

他瘫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忽然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最后变成了压抑不住的、绝望的痛哭。

第十一章

高烧退去后的周松砚,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活气,变得更加阴郁和偏执。

他像一头困兽,明知希望渺茫,却仍不肯放弃,用更极端的方式挣扎。

他想起时宜名下有一个由她亲自打理、投入不少心血的设计工作室,规模不大,但意义非凡。

一个疯狂的念头窜起如果动了这个工作室,她会不会因为心血被毁而忍不住现身?

哪怕是指责也好!

他立刻动用关系,对工作室进行恶意商业打压,断其合作,查其账目,步步紧逼。

然而,不过半天时间,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尖锐地响起。

是他首席财务官惊慌的声音:“时总!不好了!我们海外刚谈妥的那个并购项目,资金链突然被卡死了!对方银行说是接到了更高级别的风险提示……”

紧接着,他的私人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动着“许樵风”的名字。

他接起,喉咙发紧。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得像冰刃,直接刺入:“周松砚,不要再试图去找时宜的踪迹。”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周松砚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他不仅没能逼出时宜,反而瞬间就付出了惨痛代价,再次被小舅舅绝对的力量碾压得粉碎。

他瘫在椅子里,第一次清晰意识到,自己所有的挣扎,在许樵风眼里不过是一场可笑又可怜的徒劳反抗。

绝望之下,酒精又开始麻痹神经。

他在一家高级会所里买醉,眼神迷蒙地扫过人群。

一个侧影,那柔顺的长发,纤细的脖颈……像极了记忆里的人。

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女孩的手腕,声音含混不清:“时宜……别走……”

女孩受惊回头,是一张有几分相似却全然陌生的脸,写满了惊恐和厌恶:“你谁啊!放开我!”

保镖迅速上前隔开他。

会所经理认出了他,面色为难:“时少,您喝多了,我帮您叫车……”

“像……太像了……”周松砚痴痴地看着那女孩离开的方向,魔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