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新婚之夜,蛰伏的蛮夷再度来犯,并有一小股精锐部队摸到了皇城附近,屠杀了周遭的村落。

段衡的机会来了。

他此前多次请命也有了效果,临危受命,率军去抓拿反贼。

甚至没来得及掀开陆清悦的红盖头,没留下一句话,之后也再没回来。

陆清悦身着火红的嫁衣,在婚房里枯坐了一宿。

第二日,有个小将回来传了消息,陆清悦才知道那夜段衡将反贼逼到了边境。

于边境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蛮夷大军,他请旨留下抗敌,让陆清悦等他回来。

国与家之间,大事为重,陆清悦并不怪他。

但有不少人为她叹息,明明是大喜之日,夫君却留新娘子独守空闺。

婆母和小姑子恐她心中有异,常来安慰于她。

陆清悦本人,倒是看的开,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婆母手里接过了掌家之权,将府里打理得井然有序。

侯府一脉单传,子嗣凋零,除了段衡,没有近支族亲可依,两年来,吃穿用度全靠她的嫁妆。

好在段衡还算争气,短短两年,立下不少战功。

当今圣上沿用了定远二字,将段衡封为定远少将军,偶尔会有宫中的赏赐下来。

外面那些墙头草们自此开始羡慕起了她。

蛮夷来势汹汹,段衡征战两年,至今未归。

现在她贵为定远少将军夫人,夫君在外征战,她却被外人破了身子。

此事若是张扬出去,下场不堪设想,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是让秘密烂在自己肚子里。

她要找到昨晚辱她的歹人,杀了他!

如此想着,陆清悦摸了摸手上的玉佩,玉质温润,通透玲珑,云纹精巧传神。

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

昨夜之事不堪回首,为了抓住歹人,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回想昨日的细节。

她记得,那歹人身上的衣料甚是柔软平滑,还有…

昨夜挣扎时,她记得自己咬了那贼人一口,力道不浅,脖子上定有伤口。

思及此,她的清眸闪了闪,握着玉佩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几分。

绿玉按照她的吩咐去向婆母王氏告病,没想到王氏竟随着绿玉一起回来看她,除此之外,还有小姑子段嫆。

“嫂子,绿玉说你染了些许风寒,可是很严重?”

段嫆清亮的嗓子在门外响起,陆清悦慌乱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想要盖住那些鲜艳的痕迹。

后想起人在外面,看不到她身上的痕迹,她才放松下来。

“二妹妹放心,我并无大碍。”

王氏端着身子,一脸担忧:“清悦啊,若是病得严重,不如唤随行太医过来瞧瞧?”

陆清悦闷闷的声音从屋头传来。

“不必了,母亲,太医自当以皇上太后为重,我已让红棉去寺外抓药了,这些小病无需劳烦太医。”

“绿玉,你进来。”

她将绿玉喊至跟前耳语几句,便对着外面的王氏和段嫆道。

“母亲,二妹妹,我如今染了病,怕是不能为夫君祈平安福了。”

王氏体谅道:“无碍,你身体要紧,为衡儿祈平安的事,有我和嫆儿呢。”

段嫆:“是啊,嫂子,你安心养病吧。”

“嗯,绿玉心细,这些天暂时跟在你们身边伺候吧,也好帮衬些。”

王氏和段嫆没有拒绝,领着绿玉离开。

前往佛堂的路上能远远看到不少官家弟子,绿玉垂着头,悄悄地观察。

此时,佛堂正殿,皇帝陪着太后在祈福,太后瞧见他脖子上缠了白布条,关切地问道。

“那东西又发作了?”

皇帝伸手摸了摸缠着布条的脖子,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傍晚,红棉带着风寒药回来了。

陆清悦急切询问:“爹爹如何了?”

“夫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