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忍了下来,独自喝着闷酒。
人多颇有些闷,陆清悦穿得又有些多,她与段衡说了一声,领着绿玉暂时离了席。
宋府今夜随处都有小厮和丫鬟在,不会发生太大危险。
陆清悦在一座水亭边透了透气,不成想,又遇到了阴魂不散的赵天良。
赵天良一脸风流,语气轻佻。
“在下与夫人真是好缘分,话说夫人怎么不去墨香轩了,在下还期望能在墨香轩与夫人相见呢。”
绿玉正要发作,只听啧的一声,赵天良被人从身后一脚踢进了水池子里。
水池子的水不深,但寒冬腊月的,也是够呛。
赵天良在里面扑腾了好一会儿,站起来拍了拍水面,大骂岸上的人。
“姜溪!你竟敢踢本公子!”
姜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天黑,瞧不见,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在此挡路呢。”
“你放屁,你分明是故意踢本公子下水!”
说完,赵天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浑身泛起了冷颤。
“还愣着干什么,拉本公子上去啊。”
姜溪敛着手,向着四周大喊一声:“来人,赵二公子落水了,赶紧来帮忙。”
听到动静的小厮们忙过来帮忙捞人。
趁着乱,姜溪瞪着两只亮亮的狗狗眼,望着陆清悦。
“少将军夫人,这儿冷,还是快些回席吧,免得被某些不三不四的人缠上。”
陆清悦福身:“谢过姜二公子。”
姜溪露出一抹笑:“不必。”
陆清悦走后,姜溪不屑地扫了一眼被捞上来的赵天良,冷哼了一声,跟着走了。
今日着实是个好日子,没有下雪,月朗星稀。
段衡喝了酒,醉眼朦胧地盯着陆清悦姣好的侧颜,心思涌动。
奈何温知意就在府门口等着段衡,段衡自然不能放任温知意一个人回去。
雪鹃得意地丢下一个眼神。
绿玉装作一脸不忿,陆清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是怎么刺激她的,把她刺激成这样?”
绿玉:“没什么,不过说了几句话,是她自己经不起刺激。”
红棉提着灯笼站在院子前迎陆清悦。
陆清悦随口问了一句:“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红棉:“二小姐今日可是气坏了,砸完了东西也就算了,后面还打了丫鬟们。”
“哦?母亲没有阻止她么?”
“起初砸东西时会拦上一拦,打丫鬟时,倒是没拦,说是让二小姐出出气,之后给了丫鬟们一些银子封口。”
陆清悦不免扯出一抹荒唐的笑。
“段嫆这么闹,母亲还纵着她,也不怕纵出事情来。”
不过,她倒想看看段嫆这股子闹腾劲儿,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隔几日,在燕聿来的时候,她甚是主动地挤进了他的怀里,睁着水眸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燕聿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夫人有事求我?”
“陛下英明。”
“说说看。”
陆清悦支起身子:“陛下想必也知道段嫆这些日子在施粥做好事。”
燕聿半眯着眼睛:“你想替她求情?”
她点了点头:“嗯。”
燕聿抚上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的细嫩的皮肤。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夫人了,大理寺少卿之女不是你的金兰之交么?”
“段嫆做了那样的事情,只是施了几天粥,夫人便心软了?”
陆清悦抿了抿嘴,言不由衷道。
“段嫆为情所困,瞧着怪可怜的。”
而且,一年的时间太久了,她等不了太久,她迫不及待要让棋局彻底崩坏了。
段嫆说不定是一颗很关键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