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魏杨辙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看穿一个洞来。

他很在意这个孩子，我知道，沈科也知道。

寝房里，他负手踱σσψ步，脸色难看的厉害。

我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

良久，他停下脚步，黑眸晦暗，声音沙哑：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阿瑶，你是我的妻，我怎能不知你的性情，你从不屑做这种事。」

我挑眉，消失许久的暖意涌上些许。

可下一刻，凉到彻底。

「可她都用身孕来陷害你了，证明她是真的忌惮你，阿瑶，你和她道个歉吧，你让让她。」

我笑了，几乎笑出眼泪来。

「魏杨辙，你是不是有病？！」

他阖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对不住你，可是阿瑶，我没办法，她闹着非要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犹豫了片刻，他别过头：

「她说只要你服了绝子药，这事儿就算了，她就不再追究。」

说着他又看向我，目光殷切：

「阿瑶，你的身子早就不能有孕，就算喝了也不妨事，你就当哄哄她，好不好？」

心底冰凉一片，我扯了扯嘴角：

「魏杨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有孕的。」

日子太久，我几乎忘了，我也曾怀过孩子的。

可惜，不足一个月，生生流掉了。

原因便是那碗桃花做的满天星。

那次起疹，没有毁了我的容貌，却流掉了我的孩子，也绝了我再次生育的可能。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

他沮丧的低垂着头，撑在桌案的指骨泛白，看起来内心极为挣扎痛苦。

我这才注意到，沈科嫁进门后的这些日子，他憔悴了许多。

魏杨辙深吸口气，再次执着的看向我：

「阿瑶，她出身草莽不懂事，可你不一样，你知书达理贤良温婉，最是善解人意。」

「你已经不能有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四处胡闹，折腾掉这个孩子。」

「就这一次，只要这次你顺了她，她答应我以后好好养身子，再不会为难你了。」

「阿瑶，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以后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就当为了自己的骨肉」

「啪！」

我再也听不下去，一巴掌扇在他面上，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逼近他，一字一顿：

「魏杨辙，你让我觉得恶心！」

9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沈科又哭又闹，院子里的东西摔的稀碎。

魏杨辙为了哄她，将我不能再有孕的事儿说出来，也没能让她开怀。

「我不信，师兄你骗我，你就是喜欢霍蕴瑶那个贱人，你就是不愿意给她用绝子药，你明明就是只想要她的孩子不愿意要我的！」

沈科歇斯底里，用力捶打着肚子。

魏杨辙又惊又怕，慌忙抱住低声诱哄她。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秋儿来告诉我这些事儿的时候，我正在服用止痛丸。

许是归期将至，毒发越来越快了，有时候疼起来，简直要命。

我咽下药丸，胃里松快了几分。

感受着疼痛慢慢缓解，我挤出淡淡的笑意：

「看吧，有的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