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姜黎,像是被什么击中。
突然感觉到一阵阵侵入骨髓的孤独,甚至觉得进入血管的点滴好凉。
这种寒意顺着血液遍布全身,连带着心也凉了半截。
原来这就是顾时叙一直没有来找她,是在忙着温暖张似悦。
一直到点滴吊完,姜黎才站起身,顺着照片上的房间号找了过去。
刚到门口姜黎就看见张似悦通过门缝撇了她一眼,紧接着响起略带抱歉的声音:
“对不起时叙,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又让你为难了。
你不是在姜黎的水里放了安眠药了么?怎么会中途醒过来?”
顾时叙背对着姜黎看不清表情。
只能听见他淡然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只是想让阿黎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姜黎被短短的几句话钉在门外。
难怪上了飞机之后就一直在犯困。
她甚至觉得是自己身体不舒服导致的,也没怀疑过顾时叙递给她的那杯热水。
她就这么毫无戒备地把顾时叙的虚情假意全喝了进去。
姜黎轻笑了一声,笑着笑着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
说什么对张似悦的好都是为了报复,全都是假话。
打着这样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去爱她才是真。
姜黎越来越感觉现在她才像是那个被报复的人。
她没预料到顾时叙会突然推门而出,措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顾时叙也没料到,看见姜黎通红的双眼时怔了一下:
“阿黎,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哭了?”
姜黎看着他眼里的关切张了张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当了顾时叙五年的心理医生,却越来越看不清他。
顾时叙见她没说话,自顾自地抱住姜黎:
“都不重要了,为了让你这个小气鬼开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滑雪的时间。
收拾一下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姜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做什么好像在顾时叙眼里都是错的。
或许她插在他和张似悦中间就是一种错误。
姜黎很肯定张似悦一定是这么想的。
所以此刻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才会有隐忍的怨恨和不甘,完完全全把她视为鸠占鹊巢的外敌。
不过确实像顾时叙说的一样,都不重要了。
姜黎不想把剩下不多时间都浪费在他们身上,她还想再好好感受一次畅快的滑雪。
可是到达滑雪山庄的时候,姜黎就明白了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张似悦一反常态地跑到她身边:
“姜小姐,我从来没有滑过雪,你可以教教我么?”
姜栀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还没表态,顾时叙就站出来替张似悦说话:
“阿黎,你滑雪技术可以比得上专业的运动员了吧。
既然似悦能放下面子向你请教,你就别再端着架子了。”
姜黎无语到差点笑了出来,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
看见张似悦打算纠缠到底的架势,最后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姜黎带着张似悦去了一个缓坡。
她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嘴里还在说着理论知识。
回过头时却看见张似悦站在原地,和她拉出了一段距离。
“姜黎,你这个人让我很有危机感,我不想对你动手。
我和时叙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插在我们中间当个第三者了?”
“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姜黎看着张似悦点了点头,真是感觉莫名其妙。
平白无故给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姜黎抬脚就要走,却看见张似悦挥动滑雪杖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