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跃出胸腔。

这一年里，她不是没有想起过他。

那些拌嘴陪伴守护，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入心底。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份依赖和信任早已悄然变质成了喜欢。

只是她不敢想，更不敢奢望。

姜黎张了张嘴，她不能只顾着眼前的惊喜而忘了现实的考量。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江砚，我……”

姜黎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可能没有办法……”

“我知道。”江砚打断了她，没有丝毫犹豫。

“我知道你的过去，更清楚你的现在和未来可能面对的一切。

姜黎，看着我。”

他上前一步，迫使她迎上他的目光。

“我不在乎你还能活多久，一年，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在姜黎的心上。

“我在乎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能不能陪在你身边。

是每天和你一起打开店门，一起修剪花枝。

是一起抱怨天气太热或者客人太挑剔。

是一起等一场洱海的落日。

如果你能早起得来，看一场日出也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热而真诚，像要将积攒了许久的话全部说出来。

“阿黎，我喜欢你。

不是出于医生的责任，也不是同情。

就只是因为你是你。

我想参与你的未来，无论那个未来有多长。”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恳求：

“所以，别急着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海风拂过，吹动着姜黎的裙摆和江砚的衣角。

姜黎望着眼前江砚，他的一番话将她所有自以为坚固的防线彻底击碎。

她看着他紧张的神情，看着他眼底让人无法怀疑的深情和坚定。

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眼眶微微发热，姜黎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比身后洱海的阳光还要灿烂。

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只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束白荔枝玫瑰，和江砚抱了个满怀。

姜黎侧过头看着即将迎来落日的洱海，轻声说道：

“那……今天的日落，看起来会特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