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责任心太强了。

因为我爸爸的关系,因为你是个好医生。

所以你觉得必须照顾好我,对我负责到底。

而且我天天和你拌嘴,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那些生机勃勃的花朵。

声音更轻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就算…就算你真的有点喜欢我,那以后也还是不要喜欢了。”

第十九章

江砚彻底愣住了,所有准备好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姜黎没有抬头看他。

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这些花儿们听。

反正就是不像在说给江砚听:

“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喜欢我这样的人真是太浪费了。

更何况我还有过那样一段不堪的感情……”

她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后面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心灰意冷,已经表达得清清楚楚。

花房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细微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声响。

江砚看着姜黎平静又温柔的侧脸,所有翻涌的情绪最终都沉淀了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姜黎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

江砚才开的口,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冷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你还是太闲了,居然还有这些功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好看花吧,半小时后我推你回去做下一项治疗。”

江砚说完便转过身,继续去研究那株兰花。

就好像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过一样。

只是江砚背对着姜黎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兰花的叶片,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掐断。

阳光照在他挺直的脊背上,却莫名透出一种孤寂和落寞。

姜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

但这样就好,划清界限,对谁都好。

出院的日子终于到了。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姜黎换下了病号服,穿上了一身舒适的棉麻长裙。

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依旧清瘦,但眼神里有了久违的轻快和生机。

她正仔细地将最后一件叠好的衣服放入行李箱。

拉上拉链的动作利落干脆,仿佛也一并隔绝了所有沉重的过往。

江砚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忙碌。

手里拿着她的出院小结和后续康复注意事项。

几次想开口帮忙,却又不知该如何介入这份她刻意维持的独立。

病房里的电视正播放着国际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成了背景音。

忽然一则插播的财经快讯吸引了姜黎的注意。

提到了顾氏集团近期的动荡,以及顾家独子顾时叙的近况。

新闻说因感情受挫及集团压力等多重打击,顾时叙心理旧疾复发。

情况严重,且拒绝接受任何心理干预和治疗。

目前已深居简出,顾氏股价也因此受到波动。

姜黎拿着衣服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微微收紧。

但也仅仅是顿了那么一下。

她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悲伤或担忧的表情。

就像听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人的消息。

她很快恢复了动作,继续若无其事地检查行李有没有遗漏。

江砚一直留意着她的反应,他清了清嗓子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