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砚的安排下，姜黎住进了国外一个专门开展癌症治疗的医院里。

虽然是开在外国，但里面还有不少都是华人医生护士。

姜黎一到医院，就住进了无菌病房里。

每天除了会有来检查的医生，几乎和外界隔绝了。

好在江砚会每天过来和她说说话。

还给她买了一个会学她说话乱扭的太阳花。

姜黎偶尔无聊或者因为想起顾时叙而神伤的时候，她就会对着它自娱自乐。

要把一个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从生命里剥除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直到手术确定下来之后，姜黎想起顾时叙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少了。

被推去手术室的时候，她终于对死亡的恐惧有了实感。

虽然江砚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告诉她不用害怕。

“江砚，你今天不上手术台么？”

江砚摇了摇头，他怕手术的时候感性占据上风。

这样反而会害了姜黎。

“今天明天，我哪也不去，就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

“江砚，别忘了我说的。

成功了我们就好好庆祝一顿。

失败了别忘了带我回家找爸爸妈妈。”

说着说着姜黎的声音就越来越哽咽。

“别说不吉利的话，要是失败了我就把你扔在这边，

一个人回去告诉老师，他们的女儿是个为色抛弃父母的不孝女。”

姜黎也不想这么说，可是手术台上太多意外了。

连江砚都担心的手术，失败的风险只会更大。

就像现在她几乎全麻地躺在手术台上，一群医生对着她开膛破肚。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仪器乱叫的声音。

“病人发生紧急大出血，快去从医院的血库里调A型血。

快！”

姜黎想这一次她可能是真要死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有一个念头：求求江砚一定要带她回家。

第十三章

姜黎睁开眼睛，眼前只有漆黑的一片，

她发现自己平躺着完全动不了，只能轻微地感受到手臂有些发麻

挣扎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嘴里喃喃自语：

“是已经死了么？”

“死不了！”

话音刚落，屋内的灯就被打开了，

姜黎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睁不开眼，她眯起眼睛。

直到感受到一个阴影笼罩在头上，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她的鼻腔里：

“江砚？是你么？”

对方却没有说话，等到姜黎适应了强光后，她才慢慢睁开双眼，

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正皱着眉头看向她。

姜黎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虚弱：“所以我是要死了么？”

江砚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俯身检查了她的瞳孔：

“算你命大。”

他整理了一下姜黎的被子：“实验手术很成功，捡回来一条命。”

姜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这样啊，那我还真是幸运。”

江砚拿出检测表，记录着姜黎的每一项指标：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就了事了，

以后的饮食还有生活习惯都要多加注意，忌烟忌酒忌生冷忌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