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了无数忏悔的话,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不是愤怒,不是指责,而是一句轻飘飘的不重要。
“什么叫不重要?”他艰难地问。
宁初语转回头,眼神平静,“就是字面意思。祁琛,我不恨你了,但也不爱你了。所以那些事,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这句话比任何刀子都锋利,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宁初语慢慢站起身。
“谢谢你献血给周叙白,”她礼貌而疏离地说,“好好休息。”
祁琛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五年前他们第一次吵架。
当时宁初语哭着说:“祁琛,我宁愿你跟我大吵一架,也不要这样冷暴力。”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种感觉了,冷漠比愤怒更伤人。
护士进来查看他的情况,惊讶地发现这个刚才还强势要求多抽血的男士,此刻正捂着脸无声地哭泣。
“先生?您还好吗?”
祁琛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25章 25
祁琛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宁初语。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湿棉签润湿周叙白干裂的嘴唇,动作轻柔。
三天了。
自从宁初语要求转到周叙白病房后,祁琛每天站在角落,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忙前忙后。
调整输液速度、擦拭额头、按摩手臂防止血栓,那些曾经只属于他的温柔,现在全给了别人。
“初语。”祁琛推门进去,声音干涩,“你该休息了。”
宁初语头也没抬,继续专注于手中。
她瘦了很多,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我给你带了粥。”祁琛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是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
“放着吧。”宁初语打断他,语气平淡。
祁琛的手悬在半空,最终默默收回。
他站在病床另一侧,看着昏迷中的周叙白。
这个男人脸上也有烧伤,祁琛突然想起火灾新闻里描述的,周叙白是如何冲进火场把宁初语背出来的。
“初语,”祁琛突然开口,“我们能谈谈吗?”
宁初语抬起头,眼神很冷带着嘲讽:“有什么好谈的?”
祁琛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是那些从垃圾场找回的照片和情书碎片,每一片都被他小心地用透明胶带粘好。
最上面那张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宁初语穿着白裙子,害羞地靠在他肩上。
“我,我把它们都找回来了。”祁琛的声音带着哽咽,“在垃圾场翻了一整夜。”
宁初语的目光在文件袋上停留了一秒,嘴角突然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所以呢?”
“所以,”祁琛急切地上前一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保证以后每天给你写情书,就像大学时那样。”
“祁琛。”宁初语平静地打断他,“撕碎的东西,再粘也回不到原样了。”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祁琛脸上。
他踉跄着后退,文件袋差点脱手:“初语,我知道我错了,那些女人,还有温妍。”
“九十九次。”宁初语突然说。
“什么?”
“你假装失忆九十九次。”宁初语的眼神锐利,“每次都拿失忆症骗我,记得吗?”
祁琛的喉咙发紧。他当然记得。
第十次时他在拍卖会搂着别的女人,回来却说是失忆症发作。
第三十次他带女伴在宁初语面前接吻,事后解释是不得已。
第七十八次他彻夜不归,手机里全是酒店消费记录。
“初语,那些都过去了。”他徒劳地辩解。
“过不去!”宁初语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看了眼周叙白,压低声音,“直到婚礼前一周,我还在为你找借口!我想着,也许真的是失忆症,也许你真的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