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拖着步子下楼,上车,回家,整个过程他如行尸走肉一般。
翌日,霍听澜给助理打电话叫他去找沈知意。
助理简直是满头问号,不明白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又要开始找人了,但老板的决定他只能照办。
他知道陆星野肯定知道沈知意的行踪,但他也肯定不会告诉他,霍听澜只能自己去找。
他不会允许沈知意就这样离开,他一定要找到她,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
五天后,曾在医院走廊里和霍听澜吵架的朋友李均,和人约在酒吧。
一进去就听朋友说:“均哥,听哥来了,在楼上包厢里,一个人来的,他不是因为那个小孩从不来这地方吗?今天怎么来了?”
李均也觉得奇怪,但和他奇怪的点不同,他奇怪霍听澜不是刚和沈知意结婚了吗?今天怎么也算新婚,粘都不够,怎么还来这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和朋友说了一声就往霍听澜的包厢走。
一打开包厢门,李均就愣了一下。
以往霍听澜都是冷静自持的,衣服也总是一丝不苟,可现在,他衬衫微解,斜靠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酒杯正往嘴里灌酒。
12
李均关上包厢门,走进去皱眉问:“听澜,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和知意举行了婚礼吗?她是不喜欢吗?”
听到婚礼两个字,霍听澜拿着酒杯的手握紧,心脏反复被凌迟一般的痛。
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拿起酒瓶继续往里倒,声音哑的可怕:“她说以后的路想自己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均眼睛瞪大,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他当时说那句话,但他其实潜意识里也认为沈知意是离不开霍听澜的,没想到她却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决绝。
霍听澜捏着杯子,痛苦的开口:“她什么都知道了,那天我们在医院说话被她听到了。”
“当时我问她是不是出去了病房,她说没有,她撒谎了,她对我撒谎了....”
这是沈知意失控的第一个动作,可他却一无所知,自以为能掌控一切,掌控沈知意,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
李均看着他完全没有了之前冷静的摸样,心中竟然有些替沈知意痛快。
当初霍听澜把沈知意接到霍家,一开始就是关在家里没有见人的,在沈知意长到十四岁的时候他也才见到。
当时只相处了几个小时,他就很喜欢沈知意,想起她存在在霍家的意义,还有些心疼。
后来霍听澜和沈知意的关系变质,他还去问霍听澜以后会不会不舍得让她捐眼角膜了,但霍听澜却冷静的说:“等她二十四岁就做手术。”
在沈知意眼睛被挖掉的时候,他很生气的去质问,却还是得到的是平静的话。
那时他就想,这样也好,至少霍听澜不会后悔,可现在他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李均陪着霍听澜喝酒到很晚,他看霍听澜已经喝的有些不清醒了,就打算把他送回家。
刚走出包厢,霍听澜就把他推开,往厕所走,边走嘴里边含糊着说:“意意不喜欢酒味,还不能回去...”
走进厕所,他抠挖嗓眼,把胃里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这个动作李均不算陌生,以前他们出去谈工作,霍听澜不得不喝酒的时候,就会催吐,全都是因为沈知意不喜欢酒味。
可现在那个不喜欢酒味的人早就离开了,李均看的不忍。
把霍听澜送到家,他就被赶走了。
霍听澜一走进屋就开始叫沈知意:“意意,意意....”
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当在家里撞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的时候,他才终于想起,沈知意已经离开了。
一瞬间所有的酒都醒了,虚无感涌上来,霍听澜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抽离,他以第三人视角看着自己站在走廊中间满脸无措的站着,就像是一个小孩失去了最喜欢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