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枭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早上,厉沉枭正在为林若戴上钻石项链时,指尖突然一顿。

他想起阮棠的脖子上总是空荡荡的。

“沉枭?”林若娇嗔着回头,却发现男人盯着梳妆台出神。

那里摆着林若新买的珍珠耳环,可厉沉枭却想起五年前阮棠小心翼翼取下的那对银耳钉。

他嫌寒酸,不许她戴。

宴会厅里,林若挽着他的手臂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

当香槟塔折射的光芒晃过眼睛时,厉沉枭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个侍应生的背影那截白皙的后颈上,有个和阮棠一模一样的浅色胎记。

“枭哥?”林若不满地拽他袖子。

厉沉枭回过神,发现手中的香槟已经洒了一半。

就像那天阮棠端来的药,也是这样洒在他昂贵的西装上,他当场掀翻了整个药碗。

药洒在昂贵的地毯上时,只剩下阮棠惊惧的脸,那时候,她是那么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厉沉枭忽然顿住,他转身,大步离开。

“沉枭哥哥?!”

厉沉枭罕见的没理她,上车后,他直接吩咐司机:“回家。”

厉沉枭站在药柜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分门别类的药包。每个包装上都贴着阮棠亲手写的小标签:

“胃药:应酬后两粒”

“头痛药:白色两片,蓝色一片”

他的指尖突然停在最下层的一个暗格,那里整齐码放着几十个药包,每个都标注着日期,一直排到明年三月。

“这是......”厉沉枭的声音有些发紧。

管家站在旁边,垂首:“夫人…阮小姐每个月都会提前准备。她说…怕您突然出差时不够用。”

药包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如果太苦,第三格抽屉有蜜饯”。

他突然想起每次喝完药,阮棠总会适时递来一颗蜜饯。他从来不屑一顾,却不知道她连这个都记得。

“药,一直都是她做的?”厉沉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管家沉默片刻:“一直都是夫人。从五年前结婚开始,没让任何人经手过。”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打在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针。

第11章 11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阮棠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背上连着输液管。

“爸!快来!姐姐醒了!”

耳边传来妹妹阮梨清脆的声音,阮棠转头,看见妹妹的脸正凑在眼前,眼睛里盛满了欣喜。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走了进来。

“陆哥哥!”阮梨欢快地叫道,“姐姐醒了!你快看看!”

白大褂男人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我是没长眼吗?”

这声音让阮棠心头一颤。

她定睛看向来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是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白大褂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浅蓝色衬衫和深色西裤,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沉稳气质。

他走到床边俯身,动作娴熟地检查了阮棠的瞳孔和输液情况,修长的手指偶尔擦过她的皮肤,带着医生特有的微凉触感。

“恢复得还不错。”他直起身,在病历板上记录着什么,“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阮棠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男人将病历板夹在腋下,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不用谢我,”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直视着她,“未婚妻。”

阮棠瞳孔猛地收缩,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哇哦!”阮梨在一旁夸张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她双手食指分别指向两人,然后猛地合在一起,“你们小时候就定下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