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立刻看向陆止渊,希望他能说一句公道话。

陆止渊看着怀里哭得发抖的乔安然,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满手血污的夏初,沉默片刻,最终,他拍了拍乔安然的背,声音温柔却对夏初无比残忍:“好,好,不算。安然说不算就不算。”

乔安然抽泣着,不依不饶:“你要惩罚她!她杀了我的贝勒爷!”

陆止渊:“那就关冷库一天。”

乔安然嫌轻:“不行!那太便宜她了!我要为贝勒爷举办一场最隆重的葬礼!我要她披麻戴孝,一步一叩首地跪到贝勒爷的墓前!还要边跪边念忏悔悼词!这样才算认罪!”

陆止渊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过了,但看着乔安然哭得通红的眼睛和委屈的表情,他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夏初,语气冰冷:“还不照做?”

夏初看着眼前这个她拼了命救下、却对她没有半分公正可言的男人,心脏像是被冻僵了,连疼痛都变得麻木。

受伤的身体很痛,这场面荒唐得可笑,但她没有选择。

她指甲深深掐进完好的那只手的掌心,几乎掐出血来,才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很快,一场极其荒谬的宠物葬礼在郊区举行。

乔安然弄得极其隆重,鲜花、哀乐、宾客一应俱全。

夏初穿着粗糙的麻布孝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从山脚开始,三跪九叩。

每一下跪拜,都震得她受伤的肩膀和手指剧痛不已,额头上很快磕得一片青紫。

她还要一边跪,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念着乔安然写的“忏悔悼词”:

“我是个罪人……我不该杀害无辜的贝勒爷……我罪孽深重……”

“我是个罪人……我不该杀害无辜的贝勒爷……我罪孽深重……”

不明真相的路人围观的越来越多,对着她指指点点。

“看着挺漂亮一姑娘,原来是个杀了人的?”

“心肠真狠毒啊!”

“这种人就该遭报应!”

不知是谁先开始,烂菜叶、小石子纷纷朝她砸来。

“打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块尖锐的石子划过她的脸颊,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她本就虚弱,被砸得踉跄一下,重重摔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一直坐在后面车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陆止渊,在看到夏初被围攻摔倒在地的瞬间,脸色猛地一沉,对司机厉声道:“停车!谁允许他们砸人的!”

他迅速下车,对身后的保镖下令:“把刚才动手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倒在地上的夏初听到他这句话,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他……竟然会为她出头?

第四章

车里的乔安然看到陆止渊的反应,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和怒气。

“止渊哥,不过一点小伤,你怎么这么生气?我听说……夏初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不会……也喜欢上她了吧?”

陆止渊闻言,立刻收回看向夏初的视线:“怎么可能,我只是怕她万一被打死了,剩下的两件事谁来做?你的抑郁症怎么办?”

乔安然这才勉强被哄好,但眼神依旧晦暗不明。

夏初强忍着全身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完成她那漫长而屈辱的跪拜。

最终,体力不支的她,在距离墓地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似乎看到陆止渊下意识地朝她这边迈了一步。

但紧接着,她听到乔安然“哎呀”一声:“止渊哥,我脚好像崴了,好痛……”

然后,所有的声响都远去了。

再次在医院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护士换药时,略带羡慕地告诉她:“送你来的那位陆先生,对他女朋友可真好啊,乔小姐只是崴了下脚,他就紧张得把全院专家都叫去会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