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宁惨叫一声,眼前发黑,直接瘫软在地,蜷缩着身体,痛得浑身痉挛。
顾瑾行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她,眼神似乎波动了一瞬,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冷漠地擦去剑身上的血迹,还剑入鞘,转身大步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琉璃才带着几个宫女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看到满地狼藉和倒在血泊中、胸口不断涌出鲜血的萧攸宁,琉璃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奴婢们方才不知为何全都昏睡了过去……这才一会儿功夫,您怎么就……”
萧攸宁痛得几乎说不出话,眼泪混着冷汗直流。
她想告诉琉璃,是顾瑾行,是他伤了她……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瑾行是父皇最倚重的大理寺卿,是朝中肱骨,边境不稳,朝局复杂,父皇需要他。
她不能因为一己私怨,让父皇为难,让朝局动荡。
她艰难地吸着气,每一下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声音微弱而绝望:“是……是刺客……有刺客行刺……”
琉璃信以为真,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她按压伤口,一边尖声叫着:“快传太医!快去禀报陛下!有刺客伤了公主!”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没有人知道,那所谓的“刺客”,正是他们公主痴恋多年的顾瑾行。
之后几天,萧攸宁一直在宫中养伤。
胸口的伤很深,御医说险些伤及心脉,需好好静养。
养伤期间,关于顾瑾行如何悉心照料大病初愈的白卿卿的消息,还是断断续续传入了她的耳中。
他亲自为她尝药,为她搜罗奇珍补品,甚至因她夜里惊梦而彻夜守候……
若是以前,听到这些,她定会心痛如绞,嫉妒发狂。
可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内心一片麻木的平静。
顾瑾行那一剑,已经彻底斩断了她对他所有的情丝和幻想。
原来不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冷漠残忍到这种地步。
第七章
过了几日,临近父皇寿辰。
萧攸宁强撑着病体,出宫前往京城最大的万宝阁。
她记得父皇一直很喜欢前朝一位大师的《松鹤延年图》,恰闻此画被万宝阁收入,她想去买下来为父皇贺寿。
马车刚在万宝阁前停稳,她便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哀求声。
“掌柜的,求求您了!这幅画是我父亲生前最爱,只因家道中落才不幸流失,如今我好不容易寻到,只想留个念想,您就成全我吧……”是白卿卿的声音,带着哽咽。
萧攸宁脚步一顿,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走进阁内,果然看到白卿卿正对着掌柜苦苦哀求,而顾瑾行则站在她身旁,面色冷峻。
掌柜的一脸为难:“白姑娘,不是小的不肯,实在是这幅画已经被一位贵人预定下了,小的实在不能做主啊……”
“无论对方出价多少,我愿出十倍。”顾瑾行开口,声音不容置疑。
掌柜的擦着汗:“顾大人,这……这不是钱的问题。预定此画的……是公主殿下啊!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毁约啊!”
这时,掌柜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刚进门的萧攸宁,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连忙迎上来:“殿下!您可来了!画已经为您备好,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
白卿卿看到萧攸宁,眼神一暗,立刻转而向她哀求:“公主殿下……求求您,能否将此画割爱?这画对我真的很重要……”
萧攸宁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只觉得无比疲惫和厌烦。
她冷冷开口:“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白小姐,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示意掌柜包好画,便欲离开。
“公主。”顾瑾行叫住了她。
萧攸宁脚步停住,没有回头,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怎么?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