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策马冲过去,想要隔开他们。
“公主!此地风大,你身体尚未完全适应,不宜久待!请随臣回去!”他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强硬和占有欲。
萧攸宁蹙起眉头。
赫连桀脸色一沉,策马挡在萧攸宁身前,语气冰冷:“顾大人,公主自有本王照顾,不劳你费心。你越界了。”
萧攸宁的声音也从赫连桀身后传来,比塞外的寒风更冷:“顾瑾行,注意你的身份和边界。本公主的事,与你无关。”
身份?边界?
是啊,他现在对她来说,算什么?一个前臣?一个……陌生人?
夜晚,他像个幽灵一样,守在她寝宫外的远处,痴痴地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一站就是一夜,希望她能出来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直到天亮,宫门打开,侍女出来泼水,看到他,吓了一跳,慌忙进去禀报。
最终,他只等到她身边嬷嬷出来传话,语气毫不客气:“公主殿下说,请顾大人自重,速速离去。若再如此行径,惊扰凤驾,便只能请王上派兵‘请’您离开了。”
“滚。”
最后那个字,透过嬷嬷的口,冰冷地砸在他心上。
从希望到绝望,原来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
他终于深刻地、切身体会到了,她当年爱而不得、被一次次拒绝伤害时,是何种滋味。
而这,恐怕还不及她当年痛苦的万分之一。
顾瑾行站在萧瑟的寒风中,望着那扇再也不会为他打开的宫门,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第十八章
而被顾瑾行冷落并变相软禁在驿馆偏僻角落的白卿卿,并非懵然无知。
边塞苦寒,消息传递不易,但并非完全不流通。
顾瑾行频繁求见公主被拒、甚至当众被斥责的消息,以及他日益消瘦阴沉、魂不守舍、却再也不来看她一眼的模样,都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她的心里,慢慢腐蚀掉她最后的理智。
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顾瑾行的心,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将她小心翼翼护在羽翼之下、对她有求必应、甚至愿意为她对抗公主的瑾行哥哥了。
他的目光,他所有的情绪,早已被那个她从未真正放在眼里、只觉得除却身份一无是处的公主全部占据!
凭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她算计了那么多!她甚至不惜……
嫉妒和恐慌像疯长的毒藤,最终彻底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得不到的,萧攸宁也休想得到!即便毁了,也不能成全他们!
一个恶毒到极致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她利用自己柔弱无害的表象和仅剩的私房钱,买通了一个在王庭最外围做杂役、有些好色且极其贪财的中原流浪汉。
又设法偷拿到了萧攸宁身边一个粗心侍女不慎遗落在洗衣处的、带有公主宫内标记的丝帕。
是夜,寒风呼啸。
她故意打翻了烛台,制造出小小的混乱和烟雾,引开了驿馆本就松懈懒散的看守。
然后让那个缩头缩脑、眼神猥琐的男人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
“拿着这帕子,”白卿卿将那条质地上乘、绣着暗凤纹的丝帕和一大锭沉甸甸的银子塞给那男人,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冰冷的光芒,“明日天刚亮,我会想办法引一队巡逻的王庭侍卫‘恰好’经过公主寝宫的后窗。你只需要从那个窗口仓皇逃出,故意落下这帕子,再‘不小心’被侍卫抓住……然后,你就一口咬死,是公主与你私会,赠你信物,却被发现……”
她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剩下的,该怎么说得更‘精彩’,怎么让所有人都相信一个尊贵的公主会看上一个低贱的流浪汉……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那流浪汉看着银子和那精致得他从未摸过的丝帕,眼中冒出贪婪和淫邪的光,嘿嘿笑着连连点头。
然而,白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