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躺在地上抽搐不止,嘴里传出破碎的呜咽。
黎延泽目睹一切,身心剧痛,痛苦不绝。
“不要!晚亭你快救救小黑!救救小黑!”
江晚亭眸子动了动,恰好对上黎延泽乞求的眼神,却只是冷冷地开口,
“保姆,把这畜生带下去埋了。”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黎延泽的心里。
黎延泽扯着嗓子开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晚亭!求求你,救救小黑!”
江晚亭眼中闪过一丝恻隐,却只是冷漠转身离开了客厅。
傅屿安见状,狠踹了黎延泽一脚,随后挽了挽袖口,大步跟上了江晚亭。
黎延泽倒在地上,身心俱痛。
他艰难起身,却又直直跪了下去,剧痛炸开,黎延泽面部一拧,挣扎着朝小黑爬了过去。
血迹在冷硬的大理石板上歪歪扭扭留了一路。
等他抱起小黑时,小黑已经彻底断了气。
黎延泽颤抖地摸了摸它的头,仿佛它还能依偎在自己怀里哼哼地撒着娇。
回忆趁虚而入,他想起,
第一次给小黑洗澡时,它应激咬了他一口,
江晚亭见了,那焦急关切的眼神是爱人独有的温暖,缱绻又浪漫。
回过神来,只是一场空。
黎延泽颤抖地起身,艰难地走到房间,忍着剧痛给自己上了药。
随后,马不停蹄地将小黑安葬在了院子里。
他刚安葬完回到门口,恰好撞上了从外面回的江晚亭,傅屿安跟在她身后,替她提着包。
走近,黎延泽才看到他背上还背了一宠物箱。
江晚亭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别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黎延泽闻言,心口绞痛不止,指尖捏得发白。
是什么日子?
是他和江晚亭在一起四周年的日子,
是他们约定好一起去毕业旅行的日子。
江晚亭见状将杂物间的钥匙丢给他,声音冷了一度,“屿安想住你房间,你搬去杂物间。”
话落,江晚亭挽着傅屿安的手进了房间。
黎延泽看着地上的钥匙,久久出神。
3
第二天,天边吐出鱼肚白。
黎延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膝盖处传来阵阵胀痛。
他看着鼓起的膝盖,心中黯然神伤。
下一秒,门被推开。
江晚亭丢了套衣服和一把车钥匙到地上。
“两小时后出发,毕业旅行。”
黎延泽按灭客厅最后一盏灯,将行李箱全部推到门口,抬眸江晚亭正挽着傅屿安站在一台黑色的保时捷718旁。
他垂下眼睫,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按下车钥匙,步子动了起来。
当最后一个行李箱被搬上车,江晚亭才将目光转向他,带着一丝不耐和冰冷。
“迟到三分钟,拖行三公里。”
黎延泽眉头微蹙,不甘地看向江晚亭,可她的眼神没有再给他半分。
秋风如刀,刮得黎延泽的膝盖骨生疼。
他垂下眼睑,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拉起绳子,咬着牙躬身往前迈动步子。
他几乎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才勉强让车轮滚动起来。
不出一公里,肩膀已经被勒出两道血痕。
下一秒,细碎的声音从车里传出,黎延泽心痛到浑身发抖。
“晚亭,他刚受过罚,感觉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