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安看到江晚亭的那一刻,双目陡然增大,赶忙将桌上的文件混到一起,极力压制住了自己的心慌。

江晚亭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眼神冷厉,“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认不认识黎延泽?”

话落,傅屿安眼神下意识地瞟向了混在一叠文件中的那张黎延泽的遗体捐赠协议,强装镇定道,“怎么了?晚亭,我和他确实不熟。”

江晚亭闻言嗤笑出声,“昨天还说不认识,今天就是不熟?这就是你口中的永远不会骗我吗?”

说完,江晚亭将手中的婚戒取下砸向了傅屿安,“我说你怎么着急领证,我看你着急的不是领证,着急的是如何取代延泽的位置,着急的是如何分我江家的产业!”

戒指砸向傅屿安被他一个侧身躲开,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傅屿安见状,心脏猛地一紧,手也跟着攥紧了,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来。

他的看向江晚亭时,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晚亭,你在说什么?”

江晚亭闻言,笑得讥诮,她拿出手机将刚才在公司门口的录音放了出来。

“妈的!黎延泽TM都死了,江晚亭这个娘们还不愿给我!”

......

录音才播放一句,傅屿安慌忙下跪,抬眸望向江晚亭,“晚亭,你听我解释,我做这么多全都是因为我爱你啊,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

江晚亭冷笑一声, 朝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你这副样子,我看着都觉得脏,我会亲手送你去监狱。”

话落,江晚亭狠狠踹了他一脚,没有再停留。

傅屿安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下意识地追出去,却被门口的保镖按在了地上。

他朝着江晚亭嘶声吼叫道,“江晚亭,你又对得起黎延泽吗?”

“嘶。”

保镖一记重拳砸到了傅屿安的腹部,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没忍住叫出了声。

此刻的他无比后悔打了那通电话。

没过多久,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来人将他带去了监察局。

13

江晚亭坐在公司楼下的保时捷718里,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忽然就笑了,眼泪却砸了下来。

这场胜利来得很简单,可她却并不开心,因为她爱的人再也不回来了,他的遗憾也无法再弥补,他的名声或许还有机会......

想到这,江晚亭立刻拨通了公司助理的电话,“小王,帮我找到董事长办公桌上的那张遗体捐赠协议,另外下午两点我要召开发布会,你去准备一下。”

助理连连应声后,电话被挂断。

江晚亭看着包里被翻找过的痕迹,只觉心中刺挠,她居然看错了人,还是两次。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后驱车回了谢家。

她马不停蹄地推开了杂物间落灰的木门。

里面除了灰尘和血渍几乎什么都没有,见到此情此景,江晚亭不由得捂住嘴,失声痛哭了起来。

记忆如同电影放灯片般在她的脑海中倒带,她想起,他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自己却刻意羞辱他;想起,大学时期他们在天台上的互相许诺未来;想起,他又抽烟了自己却让他罚跪钉床;想起,她眼睁睁地看着陪伴他们多年的小狗去世;想起,她无数次的偏爱与例外都不属于他,她终于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啊!啊!啊!”

绝望破碎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让人不禁跟着心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晚亭才勉强缓过来,她的双目已然血红。

她深呼了几口气,去厨房找到了阿姨,开口声音嘶哑,

“阿姨,麻烦你帮我把傅屿安的东西都清理出来,一把火烧掉就好。”

阿姨看着江晚亭破碎的样子,眼里除了心疼再无别的情绪,“好的,江小姐。不过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