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疯狂震动,微信群有人在问裴衍洲有关于陈知微的事情。

可裴衍洲只是粗粗看了看。

即使各种细节已经证明陈知微已经知道了真相,并且已经离开了自己。

但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在说他的微微不可能这么狠心离开他的。

裴衍洲一直都知道,陈知微爱他,超过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不是吗?

裴衍洲翻出和陈知微的聊天框,最近聊天记录还是在刺眼的一个月前。

他站在空旷的书房内,一点点靠着书桌瘫坐下去,一米八五的个子蜷缩起来,显得颓废又滑稽。

这时,裴衍洲才深刻地察觉到原来自己对陈知微漠视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洲哥,你要不还是跟嫂子打个电话吧!嫂子那么爱你,怎么可能真的一走了之呢?】

【对啊,洲哥,你服个软再好好道个歉,嫂子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微信群里,裴衍洲的兄弟都在给他出谋划策。

手机屏幕明了又暗,裴衍洲终于鼓起勇气发了个信息给陈知微。

可下一瞬,一个鲜红刺眼的感叹号出现,让裴衍洲怔愣许久。

大脑短暂地空白了几秒,裴衍洲咽了下口水,不死心地继续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却都被一一拒收了。

他打给陈知微电话,却发现对面已经是空号。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

裴衍洲发了疯似的,一次又一次拨打着永远没有人接的号码。

再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后,裴衍洲呼吸急促,连掌心都是黏腻的汗水。

不可能。

他的微微怎么可能真的不理他?

可一个个鲜红色的感叹号,一次次未拨通的电话,却分明地告诉他

陈知微不要他了。

裴衍洲一个人在书房瘫坐到了早上。

在第一缕晨光透过纱窗倾泻进房间,他袖长苍白的手指终于动了动。

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喉结滚动,嗓音干涩难听:“微微老家在北城,帮我找一下。”

“洲哥,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对了,昨天晚上苏小姐直播间炸了你知道吗?”

裴衍洲蹙眉,刚想说苏晚柠的事情与他无关,但下一秒就被对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有几个粉丝去她直播间闹,说苏晚柠赖账,他们帮苏晚柠赶走了嫂子,可苏晚柠却把他们拉黑了不付钱!”

裴衍洲呼吸一滞,眼前又浮现出陈知微被几个女人团团围住,身上全是红油漆的场景。

12

北城的秋天,自带一种独特的冷冽。

陈知微待在街边的咖啡厅,冷地只打哆嗦。

她刚从沪城回家,陈母就开始替她张罗相亲事宜。

亲戚们都知道陈知微从大城市回来了,纷纷来她家来拜访。

说是拜访,其实不外乎就是说些催婚催生那些老掉牙的家常话。

要是以前,以陈知微的性格早就被说的面红耳赤。

但现在,她都能淡定地磕着瓜子坐在炕上反问亲戚们的儿女混地如何。

陈母大怒,直接给陈知微推了十来个“大龄优秀男青年”供她选择,扬言“要是不见完就不要来见她”。

那副大家长做派引得亲戚们恭维不断,陈知微就是在这样场景下灰溜溜地拿了一袋广西砂糖橘被赶出家门。

短短一个下午,陈知微就坐在这间咖啡屋相看了三个“大龄优秀青年”。

包括不限于满口“我妈”的妈宝男,急于结婚要拉着陈知微去开房检验她生育能力的急色男,还有满嘴爹味从一开始就对陈知微评头论足的爹味男。

陈知微面不改色,只是一味磕着瓜子,硬是用一杯冰美式撑着见到了第四位相亲对象。

据陈母说,这个相亲对象是个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