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却觉得这声爸爸有些刺耳，纠正道。

“我不是你爸爸，你妈妈做错了事，我只是让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男孩长得很像苏晴，垂下眼帘时看上去十分委屈。

“那你不要我们了吗？”

顾言无奈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给男孩。

“拿着，以后和你妈妈好好生活，告诉她不要再惹是生非。”

恰在此时，顾言眼角的余光瞥见楼下的楼梯转角处，一个很像季馨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的心猛地一痛，再也顾不上其他，两步越过男孩就追了过去。

“等等，季馨，我......”

他想叫住她，可话到嘴边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那身影转过身来，顾言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怅然若失的道歉。

他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站了许久，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巨大的失落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已竟然如此害怕失去季馨。

第16章 16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顾言陷入自责的漩涡中一蹶不振。

他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好几次因为宿醉差点错过手术，还被病人家属举报。

医院领导面色凝重的把他叫进办公室。

“顾主任，听说你的私人关系出了严重的问题，你必须尽快处理好，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里来。”

顾言虽然点头答应，其实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最后索性请了假，把自己困在家里。

季馨离开后，原本井井有条的家里变得一团乱。

又一次头痛欲裂的信赖后，顾言空洞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结婚照上。

看到相框上厚厚的灰，不由得心中酸涩。

他在家里到处翻找，才找出抹布来擦拭，可越擦越觉得不对劲。

站在他身边的人竟然变成了苏晴。

顾言不可置信的一遍遍确认，照片的其他地方都和原来一样，独独只有新娘的脸上又ps的痕迹。

他恍然间想起季馨第一次把这张照片挂上墙时的样子。

她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左看右看，爱不释手，每天都把相框玻璃擦得干干净净。

从那以后每天擦拭相框就成了季馨的习惯，所以也只有她会替换掉原本的照片。

想到这里，顾言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让他无法呼吸。

季馨明明那么珍爱这张照片，却亲手换掉了。

顾言失魂落魄的闭上眼，将相框扔到一边，自嘲的笑了。

原来爷爷说的没错，他真是眼瞎，不仅没看清苏晴的真面目，对季馨也完全不了解。

那个一向温柔忍让，似乎从来没有脾气的季馨，竟然也有如此决绝的一面，用这样的方式成全他和苏晴。

短暂的失神过后，顾言突然疯了似的开始在家里寻找季馨存在过的痕迹。

可季馨的房间是空的，厨房是空的，就连阳台上季馨尽心栽培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想起季馨以前说他加班的时候感觉家里空荡荡的，想要一个孩子。

那时他已经瞒着她结扎了，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就随口敷衍。

“我累了，下次吧。”

季馨知道他是在搪塞，但还是笑着说“好”。

愧疚和后悔几乎要将顾言的心脏碾碎，他突然好想再看看季馨的脸。

“结婚证，对了，还有结婚证。”

顾言冲到卧室，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他记得季馨说过要把结婚证放在床头才睡得安稳。

可当那一抹红色终于出现在顾言眼前时，他却愣住了。

因为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离婚证”。

轻薄的本子似乎有千金重，顾言的手都微微发颤，几乎拿不住它。

顾言用指尖狠狠揉搓着封皮，试图把那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