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反锁在卧室,对着镜子里那个面无血色的自己看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出门。

抵达鉴定中心时,我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林峰。

他笔直地站在门口,几天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灰败,眼窝深陷。

看到我,他踉跄着朝我冲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老婆,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是在哀求。

“我们不要结果了,我们把它撕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林峰,”我冷冷地问,“你在害怕什么?”

他浑身剧震,攥着我的手无力地松开。

我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那份报告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薄薄的一层,却重如千斤。

我没有当场拆开。

我拿着它,面无表情地从林峰身边走过,他甚至没有勇气再拦我。

回到家,我将自己反锁进卧室。

林峰在门外疯狂地拍门,从嘶吼,到哀求,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哭声。

我充耳不闻。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手指颤抖着,一点点撕开密封线。

我抽出那张纸,目光死死地钉在最下方的那行结论上,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烫进了我的瞳孔里。

【检验结论:送检样本A(苏晴)与送检样本B(林乐轩)的STR分型结果分析】

【……支持样本A为样本B的生物学母亲。】

【亲权概率:99.9999%】

第5章

门外的声音从疯狂的捶打,到嘶哑的哀求,最后归于死寂。

我背靠着门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却仿佛有千斤重。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林峰在门外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说:“晚晚,你开门……我们谈谈。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

多么可笑。

我缓缓站起身,因为坐得太久,双腿一阵发麻。

我扶着墙,一步步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双眼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拉开门。

林峰像一尊雕塑般站在门口,看到我时,他眼中迸发出一点微弱的希冀,但那光芒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迅速熄灭了。

他看到了我手中的牛皮纸袋。

“晚晚……”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

我没有说话,只是越过他,走到客厅的餐桌旁,将那份鉴定报告从纸袋里抽出来,平铺在他面前。

我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报告最下方那行黑色的、冷酷的结论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将我凌迟。

“林峰,”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你自己看。”

他僵硬地挪动脚步,像走向刑场的死囚。

他的视线落在纸上,只一秒,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墙上。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脸色灰败,瞳孔因恐惧而放大,“这一定是弄错了……晚晚,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哪里错了?”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是样本错了,还是结论错了?或者,是你和苏晴,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的质问像一记重锤,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双腿一软,σσψ颓然地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脸,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对不起……晚晚,我对不起你……”

眼泪从他的指缝间涌出,他爬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被我厌恶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