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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交代!你那个天上掉下来的小叔,是不是跟你求婚了?”

闺蜜程又清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沈南夕苦笑,她从十二岁就跟着周易浔了,相处十年,地下恋四年。

如果周易浔真跟她求婚了,她也就不会对着两条杠的验孕棒发愁了。

空气静了两秒。

程又清这才回过味来:“糙,他那戒指不是给你买的?”

程又清点开工作群,翻出图片摆在沈南夕面前。

“十克拉,粉钻,五千万!你知道我那同事光提成就多少吗......”

沈南夕死死盯着照片,耳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这个戒指,她昨天在姜温言的朋友圈见过。

那个跟她妈同父异母,她应该叫小姨的女人。

所以,那个传言追了姜温言多年,知道姜温言结婚了还不肯放弃的富二代,是周易浔?

那她沈南夕又算什么?

沈南夕呼吸急促,连带着腹部隐隐传来疼痛。

她想起每次情动,周易浔修长冰冷的指腹一寸寸划过她的眉眼,怎么都不舍得闭眼;

知道她被清华北录取时,他红着眼说不舍得她离开,然后转头给她报了姜温言的母校;

第一次穿着工作服站在他的办公室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恍惚和震惊......

丝丝缕缕的记忆,宛如一把尖刀,刺得沈南夕浑身鲜血淋漓。

沈南夕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到周易浔的场景,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二十二岁他半倚在窗边,指尖缭绕的白烟像是山间清晨的雾,一下就撞进了十二岁的沈南夕眼中。

看见她醒,周易浔眉间一愣,慌忙摁灭了烟头。

声音清冷又好听:“沈南夕,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那时候的沈南夕,刚刚经历过家里破产,父母拉着她煤气自杀又侥幸存活。

平时熟络的亲人躲着她,学校同学孤立她,被高利贷逼着签下一张张看不懂的合同。

她的人生,一下从高处跌落到一眼看不到头的海底。

是周易浔把她捞了出来。

他为她办理转学,重新给了她一个家。

在别人取笑她是个没人要的孤女时,是周易浔挡在她前面,坚定地说永远都不会放弃她。

沈南夕月经初潮害怕时,是周易浔特地从国外赶回来,亲自给她买了卫生巾,笑着说他的女孩长大了。

沈南夕十八岁成人礼,周易浔更是以她的名字建了一个游乐场......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她以为自己花了十年,终于可以融进他的生命中。

可现在才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周易浔。

恍惚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怎么现在才回?手机也打不通。”

周易浔挺拔修长的身影盖了过来,瞬间将她罩了进去。

他心情好像很不错,眉眼都带着笑意。

沈南夕喉咙发堵,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机没电......”

话还没说完,霸道炙热的吻便顺势入侵了下来。

周易浔熟练地单手解开她的胸扣,下巴抵上她的耳垂。

微弱灼烧的气息缭绕在脖颈间:“很久没做了,想不想?”

他向来知道沈南夕哪里最经不起撩拨。

沈南夕大脑渐渐迷蒙,自欺欺人般安慰自己,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

她抬手摸向腹部,正准备跟周易浔说自己怀孕的事。

“叮铃铃”

周易浔的手机突兀般响起。

是姜温言。

“喂?”他没有犹豫地接起电话,“好。我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周易浔丢下一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

沈南夕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