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已经规划好去了巴黎，该置办一个怎么样的房子。

可却没想到，它会走的这般凄惨。

明明说好了要放弃沈言川，不再为他留一点眼泪。

可此刻，顾眠还是崩溃的呜咽出声，所有的委屈与痛苦瞬间迸发。

良久，耳边才传来一声轻叹。

“眠眠……对不起。”

沈言川像是在这里守了很久，他胡子的青茬都冒了出来，看起来很是憔悴。

往日笔挺的腰杆弯了下去，双眼满是疲倦与乏力。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措辞，“我当时是看情况太紧急了，我下意识救了离我更近的人。”

“不是故意忽略你的。”

离他更近的人？

可当时离他更近的分明是自己，他明明心里眼里从来没有过她。

顾眠眼睁睁看着他的惺惺作态。

从干涩的齿间挤出一句轻颤：“我知道了。”

“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棠棠做得太过了。”

“她从小流落在外，大大咧咧惯了，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却没想到……”

后面半句话逐渐消弭在沈言川的齿间，他眉头紧缩，像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我知道你怪她，所以我也让人惩罚她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惩罚？”

顾眠轻嗤出声，“你是怎么惩罚她的？让她少吃一顿饭，还是少喝一杯水？”

沈言川唇角绷紧，“眠眠……”

“沈言川！”顾眠蓦地抬高声音打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们的孩子没了，那是一条生命！”

沈言川心口涌出莫名的烦躁，他偏过头不去看顾眠的眼睛。

“不就是流个孩子吗？”他说着，不耐地扯了扯领带，“棠棠那么爱美的小姑娘，都扭到脚了还不够吗？”

顾眠浑身一僵，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蓦地睁大了眼睛。

从前她和阮棠但凡起了争执，沈言川总是这样偏袒对方。

那时她心底有愧，所以会听他的话，主动咽下委屈道歉。

甚至还一度为沈言川的铁面无私，偷偷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原来，他不是太过公道。

而是他心中的天平，早在一开始就偏了方向。

顾眠用力攥紧了被单，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眼前这个她曾经爱了整整五年，以为能跟他走一辈子的男人，如今看来竟是如此虚伪。

她疲惫地开口道，

“沈言川，我们分手吧。”

沈言川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一字一句道，“你要……跟我分手？”

“就因为我没站在你这边？”

沈言川从来没有想过分手两个字竟然会从顾眠的口中提出。

她只有他了，离开他能去哪里？

顾眠强撑着坐起身，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沈言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拿这种事同你开玩笑。”

看着她异常平静的脸色，沈言川突然发现顾眠是认真的。

意识到这点，他心里突然迸发出巨大的怒意。

“分手？顾眠，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在这给我耍脾气的！”

“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让你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我养的一个金丝雀，竟然妄想着逃离主人。”

他说着，蓦地弯下腰，在顾眠耳边呢喃，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残忍。

“实话告诉你，就算没有阮棠，就凭你，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吗？”

短短几句话，让顾眠脑中的弦骤然崩裂。

她明明不想哭的，可沈言川言辞里的贬低，还是让她心口漾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千言万语凝聚在唇边，顾眠最终却只挤出了一句

“所以沈言川，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