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厅的佛像阻挡在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

我害怕了。

我应该早点告诉沈清晏我的死讯。

这样悦宁就不会被毁。

如今也不会为了我，踏入险境！

我飞速回到沈清晏身边，或吹动窗帘，或打翻水杯，用尽一切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可沈清晏浑然不觉。

无力下，我只能守在那个街角，日复一日的守望。

悦宁，却再没有回来。

直到这天下午，沈清晏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沈先生，您好，我们发现了一具女性遗体，根据调查，可能是您妻子的妹妹鹿悦宁女士。请您前来协助辨认。”

第五章

停尸房里。

我悬浮在半空中，注视着被白布覆盖的悦宁，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碰。

最后却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我害怕。

我怕摸到一片冰冷。

悦宁该是温暖的，像小太阳一样，充满活力！

而不是现在这样……

“怎么会这样……”沈清晏站在一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等警察回答，他又问：“鹿闻溪呢？她是悦宁的姐姐，你们没通知吗？”

警察摇了摇头：“联系不上。”

沈清晏握拳的手猛然用力，骨节发出脆响！

“鹿闻溪……你真行，你妹妹死了，你连面都不露？”

他冷笑一声，拦住正要抬走尸体的工作人员，“这尸体，我们自己处置。”

“不行！”

我脱口而出。

脑海里满满都是别墅前，沈清晏命令保镖伤害悦宁的画面！

我不知道他为了逼我出来，又会对悦宁的尸体做什么！

可我的声音，我的拒绝，没人能听见。

眼看着他要把悦宁带走。

父母匆匆赶来。

看着他们，我第一次对他们升起了期待，希望他们能把悦宁从沈清晏手里带走，让她死后安宁。

可沈清晏只一句：“沈氏百分之五的股份，我要带走她。”

父母就谄媚地让开了路。

他将悦宁带到了私人马场。

命人将妹妹的尸体绑上一匹烈马，打开了直播镜头，对着屏幕冷笑：“鹿闻溪，你有本事就一直别出现！就这么看着你妹妹死了也不得安宁！”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沈清晏，我就在这里啊！你把悦宁还给我！她已经死了，你让她安息啊！”

我捶打他，撕咬他，诅咒他，却伤不到他分毫。

只能看着他扬手一鞭抽在马臀上！

马匹嘶鸣狂奔，绑在马背上的悦宁，被狠狠颠落在草地上。

随着马儿的奔跑，被拖行，被碰撞……

一圈，又一圈。

直播间有人报警，可沈氏的律师团总能将刑期变为罚款，最后不了了之。

我无力又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恨意如毒藤疯狂滋生，几乎将我撕裂！

悦宁在马场曝尸两天，我就守了她两天。

最后，是她一个朋友实在不忍，偷偷收敛了她的尸身，找了一处墓地。

而沈清晏也终于察觉出不对。

以我的性格，绝不可能容忍悦宁受这样的侮辱至今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