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陆柏远为了心头的白月光伤害了安知愿九十九次后,她决定退婚了。
恋爱三周年纪念日那天,安知愿在陆柏远常去的私人会所里弄丢了他送的手链。
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亲手画的设计稿,打造了整整三个月。
她沿着走廊找了很久,最后在尽头的VIP包厢门口听见了陆柏远带笑的嗓音。
门虚掩着,她正要推开,却突然愣在原地。
“说真的,远哥,你这白月光的戏还要演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戏谑,“安大小姐都快被你折腾的没魂了。”
陆柏远低笑一声,嗓音里透着一种安知愿从未听过的,张扬又笃定的得意。
“急什么?九十九次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一会儿?”他慢条斯理地说,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要不是你们当初出这种主意,说什么找个白月光刺激一下,她那种冷冰冰的性子,一辈子都不会让我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我。”
大家纷纷开始起哄:“远哥,你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看着不心疼?”
“心疼?”陆柏远哼笑,“现在疼点儿算什么?等结了婚,我加倍对她好,把欠她的都补回来,高中的时候我对她一见钟情,如今在一起好几年,可她呢?永远那副若即若离的样子,谁也摸不透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叹了口气,语气却依旧是愉悦的:“不过快了,等她彻底离不开我了,我就把黎夕染打发走,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门外的安知愿,像是被瞬间抽干了全身的血液,指尖冰凉的发麻。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些忽冷忽热,那些反复无常的折磨和偶尔施舍的温柔,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
扇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不是因为他愧疚,而是怕她这颗棋子提前跑了,戏演不下去。
她垂眸,看着冰冷反光的地面上,那条项链正静静躺在那里。
沉默许久,她弯腰捡起,锋利的的棱角硌在掌心,连带着心里都传来了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没进去,只是将怀里那件陆柏远忘在车上的外套,递给门口的服务生,语气淡漠的没有一丝波澜:“交给陆少。”
转身离开时,她自嘲的笑出了声。
下一刻,手机里的电话铃声,屏幕上跳跃着“陆柏远”三个字。
安知愿看着它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你在哪?”他的声音隐隐透着烦躁,“我的外套呢?为什么是服务生拿进来的?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碰我东西!”
安知愿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新开的玫瑰:“突然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不舒服?安知愿,你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了?我给你十分钟,立刻过来。”
她顿了顿,想到退婚终究需要当面说清,便应了声:“好。”
重新推开那间包厢的门,喧嚣和烟酒气扑面而来。
突然一道银光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咚”的一声闷响,一枚尖锐的飞镖深深钉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尾羽还在微微发颤。
安知愿的心脏猛的一缩,脸上被划破的地方流出了暗红的鲜血。
“哎呀!”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黎夕染缩在陆柏远怀里,捂着嘴挑衅的笑着说道,“知愿姐,你怎么突然开门呀?没吓到你吧?我不是故意的哦。”
陆柏远的目光从飞镖靶上移开,漫不经心地扫过安知愿脸上的血痕,随即搂紧了怀里的黎夕染,语气淡漠:“她没那么小气,你是我的人,用不着跟她道歉。”
安知愿抿紧了唇,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白色的衣领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她走到陆柏远面前,想开口说退婚的事。
陆柏远却先皱了眉,视线落在她空荡荡的手腕上:“我外套呢?”
他随意的挥了下手,打断她刚要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