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还残存着爱的底色。等我把这一切都放下,也就释然了。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样,将过去的事情都放下,向前看。”
她的话无异于给自己判了死刑,他的力气正在缓缓流失,腿软到即将倒下。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也许是他和她之间的最后一面了,他和她之间,都没再有可能了。
如果他再继续执著,只会自讨苦吃。
崇宴礼转头,望向海平面,不愿再看许念棠琥珀色的瞳孔,他怕只要一目光交汇,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气就会消散。
他开口,仿佛是咏叹调:“念棠,我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我一定会来。”
他在又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但要快一点,他已经时日无多。
许念棠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和鲜艳异常的嘴唇,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好。”
崇宴礼觉得这个“好”字好残忍,没有祝福,没有不舍,连两个字都不愿说,只留下了一个最敷衍,最疏离的“好”字。
他的心中泥沙俱下,真心溶解成沙粒,落了一地。他把自己的真心永远留在这里了,留在许念棠的海滩上。
只剩下一个空壳。
他体面地保持微笑,摇摇晃晃地离开沙滩。许念棠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他脚下的沙坑快要连成两条长长的警戒线,将两个人彻底隔绝,从此天各一方。
十三个月后。
凌晨,沈鹤卿忽然收到一笔大额转账。
数不清的一长串数字让他怀疑自己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美梦。
他猛地坐起,拍了拍自己的脸,又用力地拧了拧手背,希望能成这具有成瘾性的美梦中醒来。
一旁的许念棠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盯着电子屏上的数字,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后面标着“爆”的词条。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那位熟悉的人躺在月桂树下的摇椅上,身边是开着正浓的海棠花,簇拥在男人身边,把他围在圈里。
许念棠从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的海棠花。
崇宴礼闭着眼睛,仿佛只是在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