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朱笔,正气定神闲地批阅奏折。
那张俊朗深邃的脸庞,光影交错间愈发冷硬威严,只是眼尾泛着不自然的红,颈侧几道新鲜抓痕在领口若隐若现。
黎胜心头一凛,不敢再多看,当即躬身敛衽退出殿外,转身时后背已沁出层冷汗。
昨夜坤宁宫动静异乎寻常整整一年来,圣上虽仍时常临幸,却还是头一回彻夜留宿。
他实在猜不透圣意:说笃爱皇后吧,近年对皇后却渐渐冷淡起来;
可说厌倦吧,圣上偏又像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夜夜只等安神香起效,才悄无声息潜入坤宁宫去……
饶是黎胜历经三朝风浪,面对这位癖好古怪、喜怒难测的新帝,仍觉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