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令人出其不意的想法和手段。
温伯雪躲藏在厚实围巾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这里远离热闹,恰好在走廊尽头,偏僻又安静,最适合来一场男女分手。
泠仲月坐在更衣室内的长凳上,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脑袋,汗已经干了,鬓边是微微发白的盐渍。那双往日熠熠生辉的眸子里,不知是由于长久的运动带来的疲累还是内心纠结难舍的情感,整个的神色都暗了下来,像砚台里干涸的墨迹,死气沉沉。
只有在听到门口的响动时,才迸发出一点色彩。
他在脑海里设想了很多种温伯雪进来后会发生的可能,什么热烈的拥吻,什么缠绵的情话,但在看到那抹纤细淡雅的身影后一切都消失了。
对于她,总是不设防的。
“你来了。”
温伯雪点头,
“我来了。”
悠长的沉默,无人开口。温伯雪走近坐在长凳的另一边,夕阳斜斜照着,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头抵着头挨着坐。
温伯雪在来的路上也想了很多,想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没想到会是这样长的一段沉默。
他变了,是因为她吗?
温伯雪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她坦白承认。的确很开心,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谢谢,这是我唯一能带给你的。”
泠仲月说完这一句后接下来又是沉默。他以为自己会哭,但没有,只有沉默。或许只有沉默才能配上此刻的暗淡。
“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走了?”温伯雪试探性地开口。
泠仲月张张嘴,泪在一瞬间流下来。匆忙地用指腹抹去,但越来越多的泪争先恐后的流出来,每一根手指的指腹都沾满了泪水,用手背擦,手背也很快被泪水浸润。
慌乱之际,一个怀抱从天而降,阻挡泪水的坠落。
泠仲月慌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是满鼻独属于温伯雪的清香,他不再顾虑其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把头埋在层层叠叠的冬日衣物里痛哭。
温伯雪从上往下顺着泠仲月微湿的头发,用纸巾把后脖颈的汗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