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带马路上监控很少,拍到了几个有嫌疑的人,但都不完全具备上述条件,旅店老板在看过照片后一个都不能确定,且因为旅店卫生太差,几乎从不打扫卫生,警方难以在那样的环境里获取嫌疑人的指纹和足印。

情况不容乐观,给人一种眼看石沉大海的无力感。

安明森站在投影前,讲解死者生前受虐待的几种可能性,由于除了旅店老板的笔录就没有更多线索,他无法对凶手做出更多分析。

会议桌周围坐着专案组的成员,乔琳捧着笔记本站在角落,被揪过来旁听。

还是第一次和主人在学校之外的工作场合见面,乔琳有点小激动,几次眼神短暂对视,她都站得笔直笔直,显得十分专心。

她也的确很专心,这是她的工作态度。

警队有人提出,“乔琳,你大二的时候不是参加过何教授的项目,这些现场提取的痕迹你能不能拿去给何教授看看?”

贝莲达是外籍人士,虽然在鸢尾市警察学院任教,但从未和警方有过合作。让乔琳这个实习生拿文件去找贝莲达,其实在程序上不太合规。

但如果要走正常程序,就得签跨国文件,时间上有点紧张,从凶手的作案手段来看,很符合连环杀手的作案逻辑,就怕文件没下来,第二起案子先发生了。

乔琳想了想,“我只是实习,也只参与过何副教授的项目,如果是我去找她,是不是有点不够正式?对她不太尊重?”

她提出走程序,结果被前辈教育,“让你做你就做,没必要提出异议,这不是和你商量。”

会议室里烟味弥漫,就连气味上都透露着这屋里男人的强势和专断。

安明森关掉投影,淡淡道:“痕迹鉴定的事情我可以找何副教授商量,我和何副教授是同事,私下也是朋友,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让实习生做她分内的事。”

那位前辈一反常态,“那太感谢您了,一起走吧,我送您出去。”

安明森收拾文件,和两个警队前辈一起走出去,屋里所有人都站起来目送他们离开。

刚走出去,其中一个就对另一个说:“陈队,你别对乔琳太严厉,她态度挺好的,我感觉你有点针对她了。”

“好什么?我没感觉她比其他实习生好,你担心得罪她爸,那你哄着这个大小姐吧,带着她以后办案子有你麻烦的。”

那人咂舌,“老陈,我这么跟你说,她是梁警官的前女友,你和梁警官关系也不错,将来他们要是又在一起了,你说你尴尬不尴尬?”

陈队吓一跳,“她和梁天?谁告诉你的?”

“梁警官队伍里传出来的,说看到他车里有乔琳照片,按他自己说是分手了,可都分手了车里还有她照片,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太针对她了,我说真的。”

陈队皱起眉毛,半天憋出一句,“…这个乔琳…关系真硬。”

乔深虽然是议长,但这种轮替上台的政党本身就有自己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因此比起乔深,还是一个系统里的同事比较值得陈队在意。

陈队还没有忘记安明森,“安教授见笑,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哈哈哈,下次见面我要好好说说梁警官,谈恋爱找同事归找同事,他怎么能找警察学院的学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

安明森没出声,扯了一下嘴角算作答。

走到停车场,他留下一句有进展再联络,就和警队的人告了别。

回到车上,他立即打开主驾驶的挡光板,从夹层抽出一张乔琳非要留在他车里的拍立得。

拍立得拍出来的效果很昏暗,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张她穿情趣内衣跪在地上的自拍,大腿上还有鞭痕,脸上却笑得很开心,吐舌尖比耶。

安明森把照片塞回夹层,太阳穴突突直跳。

该死,她放在梁天车上的也是这种照片吗?

*

会议结束乔琳就回学校了,自从实习开始,一切都变得那么疲惫那么正式,她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