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黛眉微微一蹙,清冷嘶哑的嗓音带着戏谑笑开:“振霆,这场戏从开始就是我在主导,所以你休想……”
她故意停下来,妖艳魅惑的容颜,渐渐贴近他的脸颊,唇角勾着冷漠而疏离的弧度,一字一句的说:“休!想!逃!走!”
许振霆眸光深邃,墨色的瞳仁中溢满了伪装出来惊诧:“原来这才是我妻子的真面目?若菲你到底隐瞒了我些什么,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话音落地,房中的气氛倏然凝固。
王若菲眯起双眼,仔细描摹他英挺的眉眼,半晌无言。那双眸子里吃惊和心痛,真切的如一面镜子,纤毫毕现的映出她的心虚而慌张的样子。
“你不说是吧?”许振霆趁她愣神的功夫,动作温柔的将她的手臂拿开,成熟稳重的面容暗沉下去,一脸落寞的穿回睡袍。
“振霆,你说你没了记忆……”王若菲的声音很小,并带着轻微的颤音:“是真的吗?”
许振霆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深深望她一眼。迈开长腿绕过床尾,径自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前,他停下脚步,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们还是好合好散吧。”
王若菲木然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出声。
许振霆眼底浮起玩味,径自去了客房。人才进门,冷不防后背被人踢中,他踉跄着往前扑了几步,不等看清动手的人,下颚骨再次对方的手肘击中。
他心头火起,双眸瞬间迸出浓烈的凶光,毫不留情的反击起来。可惜他平日只是健健身,和王若菲十年的苦练比起来,又岂能占到便宜。
很快,他便被王若菲打倒在地,嘴角淌出一丝血线。他仰起头哼都没哼一下,甚至轻佻的望着她,露在睡袍外的汹涌曲线:“我更喜欢你不会反抗的样子,那样于我来说,才是彻彻底底的玩物。”
“找死!”王若菲哑着嗓子低吼一声,不再犹豫的又是一击落下,跟着敏捷翻身,从床底拿出一副手铐,决绝将他的手脚铐住。
“打人的功夫不弱,别的方面就麻麻地,当玩物当的有些不称职。”许振霆又笑,脸上写满了她的嫌恶:“我一直觉得,王小姐可以更下贱一点。”
王若菲脊背一僵,迅速整理好身上的睡袍,转身出了客房。
凌思明说过,催眠只是将他的记忆调换,根本不存在失忆一说。方才她险些被他的深情的样子骗过去,想到自己白天还那般讨好他,心中顿生厌弃。
厌弃那样被人踩到尘埃里,还奢望看见阳光的自己。
房门关闭的余音很快消失,许振霆蜷缩着挪到墙边,嘴里不断发出吃痛的抽气声。他此时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王若菲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伪装,而是在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挣扎退到窗前的书桌旁,他挣扎站起,用嘴要开抽屉,背过身将抽屉里的一盒便签夹摸了出来。
不料这时,王若菲忽然去而复返,手指间夹着两只无色的高脚杯,笑靥如花的望着许振霆:“想跑?好像没那么容易。”
许振霆也笑,平静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的恼怒,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做梦。他不是输不起,被人关在废弃的工厂,一关就是两个月他都能忍过来,王若菲给的这点羞辱算什么?何况在男女关系这件事上,吃亏的人一直是她。
女人再如何强大,内心里总渴望有人关心,渴望有人安慰。王若菲以为凭她的手段,留他不成问题,那他就成全她,看她的心能承受几多刺激。
王若菲喜怒不辨的目光,隔着一室昏暗的光影,静静望着他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容颜,心底已经愈合的伤口,仿佛又被人狠狠划了一道。疼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哗”的一声脆响,她手中的高脚杯狠狠撞击着他身侧的墙壁,飞溅而起的玻璃碎屑,深深划破许振霆的后背,划破他的胳膊,艳红的血珠一颗颗渗出来,缓缓滴落地面。
王若菲拍拍手,再次头也不回的离开。许振霆盯着大开的房门看了几秒,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