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理性的失语症吧,应该早点带来看的。”那位医生斥责徐安宁。
“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不好确定,可能与过度紧张,焦虑或抑郁有关,你们做父母的应该心里有数才对吧。”
徐安宁简单叙述了她与丈夫之间的矛盾,医生点点头,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孩子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认为父母的争端是自己的责任,潜意识地不想再说话了这是徐安宁从医生话里推敲出的潜台词。
那一刻,她终于下定了离婚的决心。
搬入新家的第一个周五,徐安宁请假早退了。她想好好做一顿晚饭,安抚孩子不安定的情绪。早上出门前,她把去过血的排骨套上保鲜膜,放在冰箱冷藏室里腌制了。今晚的主菜是姜佳宝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回到家,徐安宁并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学校放学是两小时前的事了。应该是自个出门玩耍了吧,有时是会发生这种情况。她本想先把排骨炖上,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决定先确定好孩子在哪儿。
新家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但徐安宁还是很担心通学路上的安全问题。她恳请学校的班主任对孩子多关注些,并要求姜佳宝出校门就直接回家,不要在路上乱晃。如果想透透气,可以在小区里转转。姜佳宝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徐安宁相信他肯定在小区里。
小区的景观湖是姜佳宝常去的地方。徐安宁来到湖边,果然看到了孩子的身影。不过她有些意外,孩子的身边还有一位不认识老妇人。两人并排坐在湖岸边,似乎在聊些什么。
是附近的邻居吗?徐安宁走上前去,叫了声孩子的名字。姜佳宝听到母亲的声音,起身想跑过来,却被老妇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放手!”徐安宁本能地冲了过去,在距离两人两米开外停住了脚步。她看出老妇人一脸的警惕戒备,连眼角的皱纹都在微微颤抖。
姜佳宝明显被吓到了。
“你想做什么?”老妇人竟反过来质问徐安宁。近距离一看,她已经相当老了,一头枯发白得很纯粹,但手劲一点也不小,像是一道铁箍似的。姜佳宝尝试挣扎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动弹。
“没什么。”由于担心老妇人的指甲划伤孩子,徐安宁放缓说话的语气,企图缓和气氛,“家里的饭烧好了,我想带孩子回去吃饭。”
“他是我的孩子。”老妇人说道,示威似的把另一只手按在姜佳宝的肩膀上。
简直是胡言乱语。
从情感上来说,徐安宁很想立刻扑上去动手。但她担心那样会伤到姜佳宝。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都会。孩子还没从父母离婚的打击中走出来,不能让他受到更多惊吓了。
“阿姨,你认错人了吧。”结果她只能柔声相劝,“他是我孩子,叫姜佳宝。佳宝,妈妈说得没错吧?”
姜佳宝没有说话。患有失语症的他当然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点头。这样的举动似乎更加刺激了老妇人,她把孩子护在身后,从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声音。
“你也想抢走我的孩子吗?”
“你的孩子找不到了?是走丢了吗?”徐安宁放慢脚步缓缓靠近,“没关系的,小区里有保安管着,孩子丢不了的。我帮你报警吧,你的孩子多大,有什么特征吗?”
老妇人被这一番话说愣住了,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鸡爪一般干枯的手也松开了。
徐安宁趁机冲上去,一把拉过自己的孩子。姜佳宝扑入母亲的怀中,两人迅速离开。老妇人没有追上来,仍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他,那又是谁?”她低语着。
第7章 徐安宁
回到家,徐安宁反锁上门,心脏怦怦狂跳不息。姜佳宝比她更快镇定下来,凑到客厅的窗户边,向湖边望去。远远可以望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老妇人似乎仍在湖边。
“那个女的是什么人?”徐安宁问。
姜佳宝摇摇头。
“妈妈不是说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