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办法啊。”秦柏伟无奈地笑了笑,“我好歹也是企业高管。鸿途集团最近处在上市前的关键时刻,要是被报刊电视爆出了花边新闻,影响可就大了。”
“所以你才不报警,自己私下去交赎金?”
“是,是,警官你说得太对了。纯属被逼无奈。”
“这次呢,还准备再扯谎吗?”
“真不敢了。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置亲生女儿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吧。”
“给你打勒索电话的是谁?”
秦柏伟取出手机,指着一则24秒的通话记录说道,“不知道,就一陌生号码。”
根据秦柏伟的供述,案件详情一点点呈现在了杨森眼前。
三天前的晚上,秦柏伟收到了一通意外来电。来电者直呼他为魏秋实的父亲,并要求他支付赎金。尽管秦柏伟竭力否认这一点,对方却嗤之以鼻。
“不想谈。好啊,等着撕票吧。”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粗野,呼吸声都格外响亮。
“别,你要多少钱?”
来电者直接开出了五百万的高额价码,让秦柏伟倒吸一口冷气。
“后天上午八点,南阳路步行街与三福巷的交叉路口,路边的公共厕所。你一个人带现金来,找到男厕进门起的第三个隔间。那里的锁我做了手脚,从外面也能锁上。你把钱留在隔间里,锁上门就可以离开了。等上一天,孩子自己会回家。”
“这么短的时间,我去哪弄那么多现金?”
“弄不到,收尸就好。”手机里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波动,“还有,不要报警,你也不希望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吧?”
秦柏伟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已挂断电话。
当晚,秦柏伟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按绑匪的要求去做。虽说是私生女,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骨肉连心。五百万不是小数目,忍痛出点血却也付得起。
还有一点很重要,绑匪居然知道他和魏秋实的父女关系,也知道他不想在敏感时刻把事情捅出去。这一点让秦柏伟觉得不寒而栗。对方肯定对自己相当了解,甚至就潜伏在身边。如果贸然行事,鬼知道对方下一步会不会把天都捅出一个大窟窿。
拿定主意,下一步就是想方设法紧急筹款。手里的现金加存款只有几十万。秦柏伟把投入股市的资金全部取出变现,有不少的市值还在近乎腰斩的低位,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七拼八凑,仍有二百多万的缺口。
无奈之下,他只得向父亲秦宏图求助。知晓了儿子偷偷包养情人,还搞出私生女的丑事,秦宏图暴跳如雷,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秦柏伟。发泄完怒气,秦宏图还是决定帮儿子想办法隐瞒。对于鸿途集团的一把手来说,二百万算不上什么。他让秘书从渠道抽了些流动资金,两小时后就把现金打到了秦柏伟的银行卡上。
有了父亲的帮助,钱也从银行取出来了,秦柏伟多少定下心来。但坐等成交,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与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不相符。趁着夜色降临,他提前去交易地点实地考察了一番。
南阳路与三福巷的交叉路口,地处景区的核心位置。到了晚上人流量也不见少。绑匪指定的那间厕所更是深受游客欢迎,进进出出的人流始终不断。秦柏伟猜测,绑匪正是要利用汹涌的人潮掩盖自己的行踪。
他灵机一动,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呢?秦柏伟从手下办事得力的员工里挑出了五个人,命令他们假扮成游客,多角度盯住交易赎金的现场。
为了留存证据,他苦思冥想,又从五个员工选出了一个有业余摄影爱好的瘦高个,给予了特别任务。
瘦高个需要在临街的茶楼二楼占好位置,假装从高处拍摄街景。实际上把单反相机的镜头变焦到最长,对准厕所的出入口,一旦发现可疑人士就拍摄下来。同时短信通知守在街上的其他人,分派人手去盯梢。最好能掌握一路跟踪,找出可疑人士的窝点所在地。如此一来,就算绑匪拿到赎金后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