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去看,才发现手上愈合的燎泡又破了,就像和江书序在这段婚姻中给我的伤害。
反复撕裂伤口痛苦,怎么也不肯愈合。
我忍不住,低头苦笑。
江书序这才注意到我,皱着眉抬起头:“去处理一下吧,免得感染。”
我看着他眼里血丝倾轧,心被轻轻刺了一下:“我没事,你……”
我顿了顿,才继续说:“如果纪涔涔出了事……”
可江书序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假设,不悦打断:“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
最后一个字,江书序没说出口。
但我已经了然,要是纪涔涔出了事,江书序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我扯开唇角笑了笑,别过视线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先去包扎了,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
或许是难过得太久了,我现在倒也没那么难过了。
毕竟在江书序心里,纪涔涔永远是永远是第一位,没有过一丝动摇。
那么我也没有必要,深夜还在医院守着两个和自己无关的人。
第8章
我在江书序复杂目光中,去找了护士包扎手指,接着就回了家。
家里一片狼藉,那场混乱还历历在目。
我简单收拾了下,等到日出东方、晨曦落入窗台时,才恍然发觉又过了一天。
而距离我离开北京去上海,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
想到这里,我心里仅存的那点郁气也散了。
是啊。
我都要走了,还和江书序、纪涔涔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先把屋子收拾了,然后又一点点把自己的行李给收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
和江书序结婚三年,第二年江书序就搬走了,就算他有留下一些什么,那些东西也在这两年的时光中消磨了。
就像这段隐而不发的婚姻,里面的百般苦楚和委屈,只有我自己清楚。
我重点要收的,是我贴满了整整一面墙的奖状,和队友和合照以及勋章。
我特意费了点心思,每一张都小心翼翼摘下来,夹进本子里。
最后全部收拾好的时候,太阳都落了山。
我抱着厚实的本子,反复抚摸后叹了口气,这是我怀念这里的最后寄托了……
离开北京的倒数第二天。
我大清早就起床去了趟集市,拿出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大推东西回到队里。
趁着队员们都在训练,我把买的礼物,都放在了他们的桌上。
“大队长的陶瓷缸杯该换了。”
“大勇和小赵的鞋垫也是去年的了。”
“上次救火,徐南阳的手容易长冻疮,雪花膏给他……”
我一件件数着,全然没注意,门口已经为了一圈红着眼眶的大男人。
小赵十九岁就来了搜救队,年纪小眼窝子浅,忍不住哽咽声:“呜、姜副队……”
我听见声音,尴尬回头,才看见队里的人都围在门口。
平常进火场都毫不犹豫的汉子,现在竟然都红着眼,不舍的看着我。
我的鼻尖也忍不住发酸,故作轻松:“都这副样子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小赵和徐南阳异口同声:“真的吗姜副队?”
我没应声,不敢做下承诺。
因为,我确实不会再回来了……
“你们以后可以到上海来找我。”我只这样说。
气氛随着我的这句话彻底沉寂下去。
我们曾经是生死相依,互相交托后背的战友,所有人都知道,或许这次离别,就是永别。
大伙都抿紧了嘴巴不说话,生怕哭出声来。
只有徐南阳上前,把一早就准备的好的钱塞进我的手里:“副队长,听说上海消费高,这是我们大伙的一点心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