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看着他渐渐涣散的瞳孔,轻声说。
“沈西野,游戏结束了。”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冰冷刺骨。
我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
直到那只手,彻底失去了温度。
我站起身,对着阿K下令。
“处理干净。”
“是。”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出别墅,阳光刺眼。
我抬手遮住眼睛,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那个曾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我的手里。
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只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他的死亡,一起消失了。
7
我搬出了那栋别墅,回到了我们最初的据点。
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
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墙上挂着我们的合照,桌上摆着他用过的烟灰缸。
我让人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
我以为,这样就能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抹去。
但我错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他。
梦到他躺在血泊里,用那双绝望的眼睛看着我。
梦到他问我。
“鸢鸢,为什么?”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应激障碍,比以前更严重了。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阿K很担心我,找来了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
可没用。
我的病根,在沈西野身上。
他死了,我的病,也就永远好不了了。
我开始自暴自弃。
酗酒,抽烟,用各种方式麻痹自己。
阿K看不下去,终于忍不住问我。
“鸢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我什么?”
“告诉我,沈先生他...是被冤枉的。”
我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
“你什么意思?”
阿K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我从沈先生的保险柜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