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下人说,玄寂这些日子与虞沉璧在府中恍若无人,虞沉璧更是戴着我的珠钗首饰四处炫耀。
更让我心寒的是,这么多日过去,他竟丝毫未察觉我已不在府中。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与他照面。
七日后,趁着玄寂入宫面圣,我带着香菱回了驸马府取些贴身物件。
刚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却在庭院里撞见了匆匆赶回的玄寂。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包袱,冷笑道:“堂堂公主,做这等偷摸之事,不嫌丢人?”
我平静地看着他:“驸马此言差矣,本宫不过是来取自己的东西。”
“你闹够了没有?”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厌恶,“装模作样地走,见我不曾理会又回来,再过几日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
我闻言轻笑出声:“驸马多虑了,死过一次的人,最是惜命。”
说着,我从袖中取出一封和离书递给他。
“今日来,除了取东西,还想请驸马签了这个。”
玄寂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他一把将和离书拍在案几上,“你以为用和离威胁,我便不敢忤逆你?别忘了,你腹中还怀着我的骨肉!”
“驸马误会了。”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威胁你,不日我便会向父皇禀明,好让你与沈姑娘名正言顺。”
“天真!”
他嗤笑一声,突然逼近我。
“莫要以为你皇室身份有多尊贵,世间女子皆要从一而终,即便公主也要遵守。”
“你无故与我和离,丢脸的可不是我玄寂。”
我后退一步,背脊挺得笔直:“我自会寻个由头,不劳驸马费心。”
玄寂似乎被我的态度惊到:“你就这般小气?”
沉默片刻后,他竟放软了语气:“我知你不喜欢沉璧,你只当她是我的通房丫鬟,在你有孕时替你服侍我而已。”
“不必了。”
我打断他。
“就算我萧鸢会一辈子受人耻笑,也不愿再与你有半分瓜葛。”
玄寂脸色铁青,一把掀翻了身旁的花几,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庭院里格外刺耳。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道,“萧鸢,你别后悔!”
3
玄寂并不爱我,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我才以为和离会很快。
三日后,我等来父皇的召见。
可我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一卷明黄的奏折便狠狠砸在我脚边。
父皇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胡闹!当初你闹的满城风雨,皇宫内外谁不知道你钟爱驸马,如今怎得又要和离?”
我跪在地上,看着那封被揉皱的和离书,心中一片寒凉。
原来,玄寂不是去准备和离事宜,而是直接告到了御前。
“儿臣知错。”我俯首叩拜,声音却异常平静,“但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父皇气得胡须直颤。
母后赶忙在一旁劝和:“皇上息怒,年轻人气盛,一时闹脾气也是有的。”
她看向我,柔声道:“鸢儿,你可知玄寂如今乃朝中大臣,主天象祭祀一事,这些年都是他供奉天神以保大梁平安,你再生气也不能闹和离这么大啊。”
我猛地抬头,喉头一阵苦涩。
原来我痛苦挣扎才做出的决定,玄寂竟用天象便可要挟。
我强忍泪水,“父皇母后明鉴,驸马心中另有所属,儿臣不愿强求。”
“原来就这点小事。”
母后轻笑,并未放在心上。
“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你是驸马正妻,自该有容人之量。”
“更何况你现在怀着身孕,太医都说了是位小世子,想必世子出生,驸马便会收心在你身上了。”
这番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同为女子,母后尚且无法理解我的痛楚,竟还让我大度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