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之前，我狠狠拽下手腕上的玉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

宋怀瑾带着阮棠来时，我已经烧到39度。

"宋太太，您醒了。"

我转过头，看见她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药箱。

"我是您的医生，阮棠。"她语气疏离，

"虽然我来了，但请您管好宋先生。若他再有越界行为，我立刻离开。"

我胸口钝痛，哑声道："我要换人。"

她置若罔闻，自顾自拿出酒精棉：

"现在要消毒。"

第一下就按在我伤口上，疼得我冷汗直流，

第二下，更是故意用镊子夹到嫩肉。

她还要下手，我倏地拦住她。

"如果你不会，就叫医生来。"我疼得发抖。

她眼圈突然红了，声音倔强：

"你以为我想来吗？要不是我弟弟手术需要钱，谁愿意受这种气？"

说着，她又拿起剪刀，险些划破我手腕。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她："够了！你出去！"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药箱，玻璃瓶碎了一地。

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宋怀瑾大步走进来。

看到跌坐在地的阮棠，他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走就是！"阮棠红着眼往外冲。

宋怀瑾一把拉住她："谁说的！"

她挣扎着甩开宋怀瑾的手，眸子噙着泪，脊背依旧是不屈的：

"您太太！我好心照顾她，她却这样对我！我已经用心了……对，我是不够专业，可这不是你们早就知道的吗？"

宋怀瑾看向我渗血的纱布，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转瞬却对她柔声道：

"阮棠，只要你愿意留下，让她怎么做都可以。"

他放低姿态。

阮棠扬起下巴："那我要她道歉。"

"阿瓷，"宋怀瑾转向我，语气不容置疑，"道歉。"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故意弄疼我，还要我道歉？"

他眼神一暗："你拒绝前，先想想你爸妈那家随时要破产的公司。"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彻底地碎掉了。

"你为了她......威胁我？"

"道个歉而已，"他不耐烦地皱眉，"只需要你舌头打个滚，难道你想看着你爸妈毕生心血毁于一旦？"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生生撕成两半。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见他眼神越来越冷，我终于艰难起身，向阮棠鞠躬："对不起。"

看着阮棠勉强点头，宋怀瑾才缓和脸色，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去包扎。

房门关上的刹那，我跌坐在地，泪如雨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踉跄着来到书房。

眼泪砸在玻璃灯上，我颤着手，灭掉了第98盏灯。

第4章

接下来一周，宋怀瑾再没回家。

朋友圈里全是他带阮棠去瑞士滑雪的照片。

那是我们蜜月时去过的地方。

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外婆重病时对我说的话。

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腕：“阿瓷，外婆只希望你和小宋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