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更没有半点反语之意,倒听得出一丝惺惺相惜的味道,“太容易办成的事,做起来有什么意思?”
“你也比本宫想象得,要自信得多,”君晏的语气亦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波澜,“否则,你怎敢亲自到这祭坛上来?”
祭台之上的人都被君晏遣散了,高高在上的祭台之上,烈日之下,唯有这一黑一白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明明都很想亲手杀了对方,却偏偏如同朋友寒暄,各自语气平静如水。
“哼……”白衣人忽然轻轻一笑,顿时如同雪山之巅的雪莲绽放。若有人容颜如雪,那么便是此人了。
然白衣人的眼中,因了君晏的不知道那一句话,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讽刺。快得像还来不及成型就融化的雪。
君晏也没说,他自己也承认的是,既然他亲自到这祭坛上来,这才是炸药最终不会炸开的原因谁不怕死呢?
可是这一深层的含义,就不必在烈日下当面挑明了。这才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也是他欣赏君晏的原因。
“小子,七年之约很快就要到了,你可准备好加入本尊麾下?”白衣人双手背剪,俯视脚下的皇城,还有那蚂蚁一样缓缓蠕动的世人。
空有权利,却无人相伴。丰功伟业,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分享,没有适当的继承,就算做成了又有什么意思?高处不胜寒,这是在位者亘古不变的凄凉。
“七年之约,尚有几日,本宫未必会输。”君晏单手背剪,烈日下目光沉沉,坚定而坚韧。
“尚有几日……”白衣人重复君晏的话,嘴角一扬,“本尊还以为你早忘记了日子,原来你都记得。早知如此,本宫也不必费那么大心思去提醒你……”
“槿颜是你带走的?”君晏并没有回答那人的话,也没有看那人,他立在祭台之上,亦同白衣人一样,看向祭坛脚下可见的皇城。
亭台楼阁,高高低低,钩心斗角,回廊曲折,帝阙巍峨这便是南轩皇宫了,多少人碧血长枪捍卫的地方,又是多少人冰心誓破之地。
七年前,为了守卫这座皇城,君家人,一夜覆灭。若非他身在外祖之家,若非那个忽然出现的紫衣女孩儿,他君晏,今日就没有命站在这里。
“姬槿颜的确是本尊命人带走的……”白衣人看向不远处的惠文殿,“只可惜半路她不听话,又被人出来搅了局,现在,本尊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白衣人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耸耸肩膀道:“不过你找到的这个小丫头,倒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