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母亲。”

顾时衍的神情僵住，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但很快，他就拿起外套冲了出去。

司机一路狂飙赶到了顾家老宅，这个顾时衍连过年过节都不会回来的地方。

顾时衍猛地踹开别墅门时， 顾母正在和几个富太太喝下午茶。

一见是顾时衍，纷纷找借口散了。

顾母却不以为然，靠在沙发上，

“你今天怎么想着回来？”

顾时衍直截了当，“江念慈在哪里？”

听到这个名字，顾母愣了一下，转而笑道，

“还在为这个丫头生气呢？我这几天正好在帮你物色，有几个不错的千金，比起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好的多，对你的事业。”

顾时衍一言不发，走到茶几边，猛地一拳下去。

玻璃面碎裂成块，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

他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

“我问你，江念慈在哪里？”

顾母脸色铁青，“你难道想为了那个女人造反不成？！”

顾时衍冷冷一笑，“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闻言顾母脸色惨白，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往昔，面容扭曲。

短暂的沉默过后，顾母缓缓吐出真相。

“她一个月前联系我，说她愿意离开顾家，所以一个月后我从国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顾家兑现承诺。”

顾时衍眸色暗沉，“继续。”

“我想那么多人巴不得挤进顾家，她怎么会那么好心直接离开，走的时候她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也是唯一一个要求。”

“她问你要钱？”

顾时衍语气怀疑。

顾母摇摇头，“她让我给她一个新身份。”

顾时衍冷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为何他怎么也找不到她消息的原因。

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一个新身份。

一个让顾时衍再也找不到她的新身份。

“把你所有知道关于江念慈的消息都告诉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一直到天黑，顾时衍从从老宅出来，手机里显示江念慈的新身份：

江念，留学生，德国。

他没有回家，也打发走了司机。

顾时衍独自把车开到一片墓区，点起了烟。

他很少抽烟味，也没有烟瘾，但有时候他很烦闷，就会在无人的地方抽一根。

一根接着一根，不知不觉抽完了一整包。

顾时衍忽然想起江念慈最讨压烟味，急忙掐灭了烟头。

反应过来后又一阵苦笑。

第十四章

天色如墨，顾时衍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他亲手点燃曾经的顾家祖宅，把整栋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顾时衍出生在一个没落的商业家族里。

他的父亲顾源生每每在生意场上受气，回家后就会发泄在他和母亲身上。

然而顾时衍的母亲也不如大部分疼爱孩子的母亲那样。

更多时候她会和父亲一起，将生活里的不如意和压力统统发泄在他身上。

顾时衍儿时本来只是安静不喜说话，彻底自闭也是因为七岁那年。

那年顾源生结识了一个有权的生意伙伴，但那老男人是个变态，喜欢小男孩。

他的父亲竟然亲手把他送进老男人的房间。

七岁的顾时衍害怕极了，拼命逃脱，最后咬疼了那男人，奋力从阳台跳了下去。

好在阳台不高，下面又是柔软的草丛。

自那以后，顾时衍变得格外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