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他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踏碎她心底残存的微光。

“说,那个男子是谁?你们甚么勾当?”

陶青苒心底一片荒芜。

他竟如此轻易,就将“偷人”这顶肮脏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这十年,她的世界只有他傅锦川,只有这两个孩儿,只爱过他一个男子。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剧痛维持最后一丝清明,陶青苒不闪不避迎上他冰冷的审视。

“那是程明远。我表哥,他......”

“你一个烈士遗孤,慈幼局长大,哪来的表哥?”他冷嗤一声,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沉闷如重锤,狠狠砸在她心尖。

一句话,堵死了她所有退路。

她是孤女,却不代表没有血脉亲人。

十年婚姻,但凡他肯花一丝心思了解她,也不至于闹出如此荒谬的笑话。

原来爱与不爱,泾渭分明。

不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是奢侈。

“就是。”傅明像只得胜的公鸡,趾高气扬。“娘整日不干活,就知晓看那些破书,心思早野了!肯定早就想跟野男子跑。”

傅锦川眼神彻底冰封,最后一丝疑虑化作被冒犯的震怒与嫌恶。

男子高大的身躯如铁塔般挡在她面前,散发着骇人的压迫感。

陶青苒下意识后退一步。

此举动落在他眼中,无异于坐实了心虚。

想到陶青苒可能真会跟着别的男子远走高飞,一股无名邪火猛地窜上傅锦川心头,瞬间焚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荡妇。”

两个字,冰冷、淬毒,裹挟着极致的鄙夷,从他薄唇中吐出。

陶青苒如遭雷击,浑身血液刹那凝固。

第7章

十年间的画面在眼前疯狂闪回。

为他挡下村民锄头留下的狰狞疤痕,难产时在鬼门关挣扎的撕心裂肺,日复一日操持家务的枯槁疲惫。

如今,他不分青红皂白,用最恶毒的字眼给她判了死刑。

“好,”她突然笑了,笑得泪如泉涌,声却异常清晰。

“你去查,现在就去查清楚!查查程明远到底是谁!”

傅锦川眉心紧锁,未料到她如此强硬。

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查清楚之前,你给我老实待在此处,哪儿也不准去。”

傅锦川猛地将她甩开,陶青苒踉跄着撞上坚硬的桌角,额角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

鲜血糊了满脸,视线一片猩红模糊。

傅锦川冷冷扫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她,眼神无波无澜,拉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去。

房门“砰”地一声被狠狠掼上,紧接着是清晰的落锁声,如同敲响在她心上的丧钟。

陶青苒无力地瘫倒在地,掌心贴着冰凉刺骨的地砖。

此就是她爱了十年、倾尽所有的男子。连最基本的信任与尊严,都吝啬给给。

门外,传来傅明刻意压低却难掩恶毒的声。

“爹走了。我们烧死她可好?反正她不要脸。”

“对!”傅沁尖细的声带着兴奋的残忍附和,“我听说,不守妇道的坏女子都该烧死。”

陶青苒猛地抬头,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已钻入鼻腔。

透过门缝,她看到傅明和傅沁两个小小的身影,正举着点燃的火把,脸上是混合着兴奋与恶毒的笑容。

“活该!烧死她!”傅沁拍手叫好。

“皆是她自找的,谁让她惹言汐姨姨不高兴。”傅明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浓烟迅速弥漫。

陶青苒挣扎着爬起,额角的血混着冷汗往下淌。

透过越来越浓的烟雾和门缝,那两张曾经粉雕玉琢的小脸,此刻扭曲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们为了讨好宋言汐,竟真对她这个生身母亲,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