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路晋看了眼腕表,“我和薇薇要回一趟老宅,顺路送你一程?”

“不用。”

林榆后退一步,拉开了后排出租车的车门。

“那你自己小心。”路晋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转身替白薇薇拉开车门时,动作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出租车刚驶出三公里,后座的林榆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猛地看向司机那是个面色黝黑的男人,后视镜里的眼神透着诡异的光。

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裹着头巾的女人,正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盯着她。

“你们是谁?”林榆的心跳骤然加速,伸手去摸手机,却被女人一把按住手腕。

一股刺鼻的乙醚味扑面而来,她挣扎了两下,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林榆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脚被粗麻绳捆着。

空气中弥漫着猪粪的恶臭,四周是低矮的木板墙,这里是间破败的猪圈。

“醒了?”女人扯掉头巾,露出一张与白薇薇有几分相似的脸,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我是谁?你把我男人送进了监狱,还想好过?”

林榆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悄悄挪动手指,试图解开绳结,目光却被墙角的铁钩吸引,那上面挂着几件沾血的破衣服。

“别白费力气了。”

女人啐了一口,

“等天亮就把你卖到山里给老光棍当媳妇,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太阳。”

趁女人转身去烧水的间隙,她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摔裂,万幸还能开机,紧急联系人的第一个号码,依然是路晋。

电话接通的瞬间,林榆几乎要哭出来,却听见听筒里传来白薇薇娇嗲的声音,“喂?”

“路晋呢?”林榆的声音发颤。

“晋哥在洗澡呢~”白薇薇的笑声像指甲划过玻璃,

“林榆姐,你在哪呀?是不是想我们了?”

“我被绑架了……”

“哎呀,别吓唬人了。”白薇薇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晋哥刚跟我说,跟你这种女人离婚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你听,”

听筒里突然传来水声停断的声音,接着是路晋带着水汽的低笑。

“薇薇,别玩了,过来。”

“来啦~”白薇薇的声音瞬间变得黏腻,电话被挂断。

“还敢打电话?”女人冲进来,一把夺过手机。

林榆在手机被抢走的最后一秒,按下了紧急求救信号的发送键。

第六章

猪圈的木板门被“哐当”一声甩上,铁锈摩擦的尖啸刺得林榆耳膜发疼。

腥臭的猪粪味瞬间钻进鼻腔,几头瘦骨嶙峋的猪哼唧着凑过来,鼻孔里喷出的热气落在她手背上,黏腻得令人作呕。

她挣扎着坐起身,手腕被麻绳勒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借着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林榆快速扫视四周,

低矮的棚顶挂着盏昏暗的煤油灯,墙角堆着发霉的干草,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有个生锈的铁栅栏,栏杆间隙勉强能塞进一只手臂。

那是唯一的出口,却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

手机被抢走前,她指尖最后触到的屏幕提示是“求救信号已发送”。

可这里荒无人烟,警察能找到吗?

林榆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恐惧像藤蔓般缠上心脏,但她强迫自己冷静。

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就像当年躲在衣柜里看着妈妈被杀害时那样,只有保持清醒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她悄悄挪动身体,摸到一把混着猪粪的湿冷泥土,攥在手心。泥土的冰凉透过指缝渗进来,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吱呀”一声,木板门被推开条缝,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晃了进来,是白薇薇的哥哥白强。

他满嘴酒气,眼神黏在林榆身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