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厉怀琛冰冷的目光太逼人，下一秒，蒋玉涵转身看到他，笑容僵在脸上。

厉怀琛脸色更黑了。

蒋玉涵稳了稳心绪，对厉怀琛说：“小厉总，您今天怎么来了。”

厉怀琛冷声道：“他是谁？”

在场加上白玛都只有四个人，蒋玉涵立马知道厉怀琛问的是谁。

丁秀贤先一步开口：“我叫丁秀贤，是学校新来的支教老师。”

随后，在厉怀琛质问的目光中，蒋玉涵点头。

但厉怀琛的面色依旧没有缓和，而是说：“就算年纪再小，她怎么能随便喊人阿爸阿妈，学校不应该好好教吗？”

蒋玉涵心一沉，看向厉怀琛的脸色也冷下：“等白玛年纪再大一点，说话能再清楚一些，自然会教。”

厉怀琛一愣，知道自己这是踩到蒋玉涵的底线了。

他嘴唇微张：“我不是那个意思……”

蒋玉涵打断厉怀琛的话，转头对丁秀贤说：“白玛的阿爸应该快来了，你带着她去校门口等吧。”

丁秀贤犹豫着，不放心留蒋玉涵一个人。

蒋玉涵摸了摸白玛的头，“我没事。白玛，我们明天见。”

白玛探出小脑袋：“明天见。”

目送两人离开，再对上厉怀琛时，蒋玉涵挂上了招牌笑容。

“小厉总，来学校是有什么事吗？”

厉怀琛被蒋玉涵的笑容刺到，心狠狠一抽。

“我刚刚真的是无意，蒋玉涵，你不用这么对我，我宁愿你生气。”

蒋玉涵轻声说：“我不会同小厉总生气，小厉总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了。”

厉怀琛拉住蒋玉涵的手腕，低声道

“对不起。”

第21章

蒋玉涵眼底生出诧异。

高傲如厉怀琛，竟也会有给人低声道歉的一天。

蒋玉涵愣了下，随即抽回自己的手。

“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我应该在你面前说过她的名字，她叫白玛，她的阿妈，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不是老师不教，是白玛太小了，她需要阿妈，需要在爱护中长大，而不是需要有人告诉她，不能随便叫人阿妈阿爸。”

厉怀琛张了张嘴，最终低声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蒋玉涵说：“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没怪你。”

“厉怀琛，我真的不怪你，你生来就有优渥的家境，受到旁人追捧，事事顺心，你觉得理所应当的一切，是旁人奢求不到的终点。”

厉怀琛攥紧手心：“你现在告诉我，我就懂了。”

蒋玉涵摇头：“你不会懂的。”

厉怀琛不会懂得自小失去母亲的痛苦，不会懂得因为他，她受尽恶意时的无助。

厉怀琛说，他不信蒋玉涵会不喜欢他。

须不知，是蒋玉涵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喜欢他了。

厉怀琛离开了。

蒋玉涵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备课用的资料。

丁秀贤送完白玛回来后，站在蒋玉涵身旁，几次张口都没发出声。

蒋玉涵没法不注意，她放下手中的课本，看向丁秀贤，“有话要问我？”

丁秀贤乖巧的点头。

见他依旧没开口，蒋玉涵催促道：“问呗，不问我就走了。”

丁秀贤踌躇开口：“那人是谁啊？”

蒋玉涵说：“你可要对他好点。”

丁秀贤脸色垮下：“为什么？是你男朋友？”

蒋玉涵说：“想什么呢！他可是未来能资助学校的对象。”

丁秀贤眼睛亮亮的，笑着应和：“那确实应该要对他好点。”

蒋玉涵敲了下桌角：“现在能回去了吗？”

丁秀贤笑着摇头：“我不回去，我能不能请你陪我一起备课，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