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牙齿撕咬,用指甲抓挠。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门外隐约传来宴会厅的音乐与欢笑。
林媛媛挽着陆新宇,款款走了进来。
第二章
她掩着唇,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宇哥,我听人说,温暖姐在这里跟人私会呢!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想用这种方式,来破坏我们的订婚宴?”
然而,她预想中的淫乱场面并未出现。
房间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一具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尸体,和一个浑身是血、像疯兽般撕咬着壮汉的女人。
林媛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身边的陆新宇,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
“抓住他们!”他对着身后的保镖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然后,他冲过来,一把将我从血泊中捞起,用他昂贵的西装,紧紧裹住我残破不堪的身体,转身就往外疯跑。
“宇哥!这是我们的订婚宴!”林媛媛在身后发出不敢置信的尖叫。
陆新宇充耳不闻,他抱着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酒店,冲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医生!救人!”他抱着我,疯了一样冲进抢救室,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一个医生闻声赶来,当他看清我的脸时,愣了一下。
“咦?这不是那个癌症末期的小姑娘吗?这是怎么了?”
陆新宇抱着我的动作,如遭雷击,瞬间凝固。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他缓缓地、一寸寸地低下头,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许久,他喉结滚动,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抖得几乎不成句:
“……你说……什么?”
“癌症……末期?”
6
“……癌症……末期?”
这两个词,像两颗淬着绝对零度的冰弹,瞬间贯穿陆新宇的鼓膜。
震碎了他引以为傲的整个世界。
他抱着我,动作凝固,仿佛一尊在瞬间被冰封的雕塑。
时间、空间,周遭一切嘈杂的人声,都在他耳边化为一片死寂的虚无。
他的大脑拒绝处理这两个词的组合,思维彻底停摆。
只剩下过去的碎片在脑海中疯狂、徒劳地回放。
是我在电话里,那一声声平静得近乎麻木的“哦”。
是我在幻海科技广场上,被众人围观时,哭着嘶吼出的那句:“我没有几天可活了!我还在乎什么名节!”
是我为了区区10块钱,在电话那头,从喉咙里滚出的那两声屈辱干涩的“汪……汪……”。
他曾以为,那是拜金,是恶毒,是人性中最不堪的厚颜无耻。
现在他才明白,那是一个即将被死神拖入深渊的人,在生命最后的旅途中。
对他一手制造的这场漫长酷刑,所发出的最沉寂也最彻底的蔑视。
“不……不可能!”
他猛地回过神,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双目赤红地瞪着医生。
“你胡说!你再给我检查一遍!现在就去!”
医生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保持着职业素养。
他调出我的电子病历档案,将屏幕转向陆新宇。
“陆先生,您看,这是温小姐的诊断记录,确诊日期是三个月前。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我们……”
陆新宇一把夺过平板,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份宣判书上。
【诊断日期:5月14日】
他记得,那天,我对他提出了分手。
他暴怒地质问我为什么,我沉默了很久,说:“陆新宇,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而病历上,主治医师在同一天写下的备注是:“患者情绪极不稳定,多次询问治疗费用,对可能给家人(男友)造成的经济负担表现出极度焦虑,有放弃治疗倾向。”
【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