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页(1 / 2)

于是从学者众。

时西南匪患疴沉,多与乡人交接,又地峻势险,绝类新军初起游击之时,此消彼长,未可促克。

公乃进策:“匪亦等差:民农避租役,遭携裹者,此六七;协从者,此二三;而其酋首,未足十一,故其势可散。当宣励诸乡:为首者当诛;协从量罪;而余者不论。”

刘公深以为然,召公问所据,公曰:“吾乡情也,实可验之。”

刘公问所需,公笑曰:“一身足矣。”

乃还乡,与乡人立约,召还所亲,量土而耕,贼势星散。

群酋惧,欲遁,乡人执之,送县,唯李二毛子只身得脱。

夹川贼平,半旬而已。

公返,刘公抚之曰:“壮哉!吾军之定远也!”

即用公策,所过平灭,其势破竹,如巨灵之捣蚁穴也。

公通三省方言,惯善匪之切语。匪或不察,亦以为匪。

又善潜踪觅迹,文武兼姿,虽匿林崖瘴洞,非死即降,绝无可避。

名寒敌胆,三省称闻。

诸匪传公擅道术,能摄神兵,惧之犹甚。

度公猎户出生,西南俚称“跑山匠”者,又行四,莫敢直呼其名,但以“跑山共四”代之。有遇,多降。

公闻之,讶曰:“不意剿者亦可得号也!”

亦有忌公功著者,乃投匿信,暗刺曰:“军中有某,于旧党布恩,于新党亦如旧。以文字交诸军,以切口交诸匪。操弄神鬼,至有号称。其志非小。向之所降,非降吾党,乃降某降鬼神也。”

公亦不辨,谒刘帅曰:“三省已定,储固请辞。当入教职,以展平生之志。”

刘帅与语良久,知其所系,嗟叹而释之。

后军中拔干才,能文者多进,诸军始悟公之德,感佩尤深,然公已去矣。

即转业,入蜀州教厅,为掌事,时三十有五。

辗转初定,而思远公已十三矣。

简化字至,公读之终夜。达旦,对思远公叹曰:“用心良苦如此,即当从之。”

乃改授简化字。

思远公幼受公学,其后十年,运营文字,与共揣摩,其学不亚之父。

公甚爱之,常语之曰:“非唯吾子,亦同窗挚友也。”

然当势不容,公但嘱之,勿泄其事。于外言行,皆和应时局。

文革至,公遣之返乡,与思成公秘议,藏字派碑于灶下,去祠堂瓦,置之场坝,践为块砾。

槽檩但可动者,皆匿之,并剔墙数堵,暴砖于地,使可见内。

小将至,则言四旧已除,勿复烦劳。李氏宗祠赖此得保。

又十年,国运周回,始振,送诸生海外。

思远公亦在其列,公以所藏《范滂传》授之:“勿以为念。君子所当重者,其有甚于父母。”

思远公在哥大,得《古今图书集成》,决然不返。

时论汹汹,与卖国等罪,公谢曰:“教子无方,使乖舆议,今当避位,以让诸贤。”

因退,携妻返乡,宁息其事。

后二十年,文锢渐驰,始得通音讯。

公于乡不置产业,但居宗祠,以薪俸缮之,期数年,尽复旧观。

所集诸书,不计门类,中西贯汇,而识问日深。

年七十,始授皮公,以其性佻,止于儒。

皮公长成,又遇星准,诱之改志,授魏晋文学,使成名导。

德人阿瑟,容克军贵之后。幼有多动之症,皮公携之造宗祠。

公始从三十六计,后授孙吴,司马诸法,以坚其志,以止其行。

命其以症为敌,施兵法以克之。

其症益消,阿瑟益果毅。长成即以刚韧驰名,并光家业,为欧罗巴巨贾。

天方国阿里木,时为王储幼子,自闭,药石无施。

皮公遇之德意志,悯其纯孝,携返,祈公施教。

阿里木虽避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