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哥跟大婶听得莫名其妙。
娃子们继续吃得稀哩呼噜。
阿音听得目瞪口呆,看着李君阁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
大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半晌无语,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皮娃,这不是我李家的家学……我李家一向是化育人心,不会如此操弄人心……”
李君阁双手一摊:“大伯,末法之世,你让侄儿怎么办?放眼天下,还有另一片这样的净土吗?我一个返乡大学生,何德何能可以保住它?化育人心,自有你和四爷爷来做,这些脏东西,就交给侄儿想吧。大伯啊,别忘了‘乐道’二字前面,通常都带着个前缀——‘安贫’……”
大伯摇了摇头,叹息道:“管仲开女闾,这是术,不是道。只可惜了你啊,心有机狡,这辈子跟‘内圣’二字,可就再挨不了边了。”
阿音突然有些想哭,她的情郎,为了这方山水,原来放弃了这么多,甚至放弃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或许就是老伯当年离乡别井时心中的苍凉?
直到今天,她似乎才刚刚读懂李家人背后那个字,儒!
李君阁却突然一笑:“这话题过于沉重了,我这不也是求仁得仁吗?来大伯大婶,敬你们,就祝你们身体清健,祝李家沟和苗寨越来越好!下午还得继续练习舞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