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模糊,隐约能看出这是一张爽利大气的脸,与江南女子的柔美截然不同,看着就是当正妻的料。
不过,凭我的家世,也必须是正妻之位啊就算我一时脑子抽风跑去做妾,在这事还没尘埃落定之前,我郭罗玛法就得抽死我,一了百了,省得给他丢人。
嗯,郭罗玛法,我是个满族人来着。
不管是上辈子的二十一世纪还是这辈子的清朝都是。
作为一个穿越者,穿到清朝康熙年间,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婴穿,不必考虑性格与原主是否相符问题,也不会有抢别人身体的负罪感;投生在名门贵族,还是嫡女,吃穿不愁;父母恩爱,纵有妾室,却也无甚大碍;即使幼时先父亡后母亡,被接到郭罗玛法用汉语说就是外公家里,因为郭罗玛法和年长我十余岁的纳克楚们百般呵护,也并未有寄人篱下之感;满人家的姑奶奶,和汉女深受礼制束缚不同。不论是出行还是学马术剑术或是武术,都是不禁的,而且满族女人还不用裹脚。
倒像是清穿文里玛丽苏女主的标配。
镜中女子自嘲一笑。
我从镜前妆盒中取出画眉用具。
对于这张脸,我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便是那对眉毛。
太轻,太短,太淡。
与脸型不配。
好在古代女子智慧无穷,鼓捣出修整眉毛的工具。
峨眉参意画,绣被共笼薰。
忽念起,曾经无数日子,那人都是缀着浅笑。明明是个尊贵阿哥,却甘愿执物为我画眉。
那人,是圣祖爷的八阿哥,而我,则是他福晋。
在初知我今生幸事时,我并不觉得我会那么巧,是历史上那个有名的妒妇郭络罗氏。但等我知道安亲王岳乐是我郭罗玛法时,我便明白,世上就是有那么巧的事这点还得感谢广大清穿文,不然我一个不是历史系的又怎么会懂得一个阿哥福晋的外公是谁。
一开始,对于我未来的夫婿,我是拒绝的。毕竟历史上八福晋的下场可不好,我自认不像别的清穿女有能改变历史的本事。在明知会不得善终的情况下,我还去跳火坑那不是傻是什么。
但后来我又是为什么跟了那人呢?
因为爱情?
不!
因为脸!
真是肤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