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撕破脸之前,周宴时装的太好了。
上学时,他接我上下学比闹钟还准时。
结婚后,我的里衣裤他都要亲自手洗,说我的私密只有他有资格碰。
从他出现后,我没淋一滴雨,没掉一滴泪。
只要我一句想他,不出十分钟,他就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我浑浑噩噩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眼眶忽得止不住湿润。
我躺上床抱紧孩子小小的身体,闭上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天慢慢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拢过来一道炙热的身体。
我刚一睁眼,周宴时就不由分说落下。
浓烈的男性气息缠绕我的唇,我心头忽得一阵恶心。
我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把推开人,就冲到洗手间干呕。
刹那,房间的气压降到了冰点。
身后,传来周宴时咬牙切齿的质问:“夏柠雪,你什么意思?”
我抬头,就见周宴时开了灯,脸色难看走来。
他挤进洗手间,俯身拽我起来,掐着我的脸。
“我们结婚那几年,我也没亏待过你,甚至为你差点丢了命。”
“你有什么资格嫌我恶心?”
我面色一白,目光落到他胸前那道快长到喉咙的疤。
我爸树敌众多,这疤是周宴时保护我,被我爸的仇敌捅伤的。
当初,他进了ICU,医生几度下了病危通知。
可从前我有多感动,此刻就觉得多可笑。
我被周宴时捏疼了下巴,离得近,我甚至能清晰看见他眼里的不忿。
明明他才是恶人,明明他得到了一切好处,他怎么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盯着眼前的男人,我好像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他。
我忽然有些压不住委屈,嘲讽问:“周宴时,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
“你救我,难道不是为了取得我和我爸的信任吗?”
话落,周宴时的面色骤冷,捏着我的手更是用力。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我忍着疼,直视他的黑眸:“我这么说,有错吗?”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该后悔的人是我,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过你。”
“夏柠雪!”
周宴时一声低呵,惊醒了床上的橙橙。
橙橙哭着喊我,周宴时冷冷看了我一眼,转身就朝床边走去。
我心头一紧:“周宴时,你要干什么!”
我跟着冲出洗手间,可周宴时却先一步捞起哭泣的橙橙,不顾孩子的惊恐强行往外走。
橙橙吓得大喊妈妈,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周宴时,你放开橙橙!”
“你吓到他了,把孩子还给我!”
我大喊着,冲上去抢孩子,可周宴时却吩咐佣人把我关进了房间。
他警告我:“今晚,孩子跟我睡。”
“你什么时候收起你这幅怨恨的姿态,知道认错了,我再把孩子送回来。”
我听着屋外橙橙的哭喊,什么怨什么恨都化为自责。
不就是被踩碎尊严,不就是被碾碎傲骨吗?不就是被周宴时当玩具耍弄出气吗?
这三年我什么羞辱没受过,早就没自尊这种东西了。
刚刚怎么就没忍住呢?
这晚,我拍门喊了很久,手心都拍红了,嗓子也喊哑了,都没人应。
直到天亮,我才被放出来。
我立马狼狈冲出门外。
一下楼,就看到客厅里,周宴时抱着橙橙哄。